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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荞看完后将秦娘子和元宝都叫了过来。
“官家身体抱恙,恐不久于人世。”
田荞没给秦娘子任何准备的时间,直接告诉了她这个残酷的消息。
秦娘子直接怔住,整个人仿佛遭了雷击,身体踉跄,摇摇欲坠。
元宝连忙上前将她扶住:“娘,你怎么了?”
“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
秦娘子嘴唇和声音都在颤抖,泪水不知何时已经充盈了她的眼眶。
“大旱这些年,他应是心力交瘁了,病了也不曾好好休养,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了。”
田荞直言道。
秦娘子终于忍不住,眼泪如同决堤了一般汹涌而出。
“娘?娘你别哭啊!”
元宝慌乱地扶着秦娘子,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官家病重固然让人心忧,但也不至于此啊!
田荞对秦娘子说:“有些事你该让元宝知道了,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能自己做决定了。”
秦娘子缓缓转向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元宝,双目闭上。
过往重重如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有过爱有过恨。
可再多的爱和恨,当得知他即将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便也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说了无数遍不再爱他,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是在为他而活,又如何能做到,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
她可以不见他,却也依旧希望他能好好地活着……再度睁开,秦娘子声音颤抖着对元宝说:“元宝,娘对不起你,娘一直都骗了你,你的父亲没有死,他……他……就是官家……”
元宝愣在原地。
他见过赵弈远,也知道他们长得像。
可他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他和娘在流放的犯人,是被干爹干娘救了好几次才救回来的底层人,连平民百姓都算不上。
赵弈远是庆王之时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他怎么敢想对方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哪有那么不自量力敢将自己想成是皇室血脉?“可是娘……我们……”
“我从前是伺候他的宫女,年少便与他相识,他对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没有娶我,而我却让本该金尊玉贵的你跟着我一起吃尽了苦头……”
积压在心头多年的秘密终于说出口,秦娘子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觉得胸口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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