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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得到了良好睡眠,他的眼袋没那么肿胀眼神看起来也比前几日更有精神,苍白瘦削的脸庞焕发些许红润,那套仿佛代表死神的灰色套装与黑色圆顶帽则更换为合身的亚麻色西服,外西装光洁衬裤笔直,里面微皱的衬衫如刚浆洗过一般白的发蓝,打理有致的发型更是衬托他作为与上等人群常打交道的风度素养。
薰衣草的气味闻起来如同抚过晨曦的清风,恣意、舒心,比她平日接触的那些喷尼古龙香水的别的男人好太多倍,心思亦更难以看穿。
月色汹涌,清澈的银白色如流光倾泻充盈白日昏暗的牢房,纷飞落叶与远处马车奔腾而过的声响营造一种安逸平静的氛围。
步履轻盈,金属与金属碰撞一起的动响如此清脆悦耳,夜风吹拂,干净怡人的味道滋润心脾,恍惚间阿波尼亚感觉自己置身于无人的深空,与星河触手可及。
再回过神,他已和她坐在同一张柔软的布艺沙发上,保持着似有若无的距离脸上挂有得心应手的微笑。
即便黑纱半遮半掩,男人仍能窥见修女分外迷人的容颜,她的双眸泛着水润光泽,她的一颦一笑令人痴狂,她的存在是个奇迹,来自遥远的神话的奇迹。
“您需要些什么?”
他望着她,缓缓启言。
她的嘴角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心脏泵血豁然加速,但几秒后恢复了以往的淡然:“需要你,先生。”
男人眉头轻佻:“我以为您是差点什么得找人补。”
阿波尼亚摇摇头道:“我想要见到孩子们了,同样乞求,您不要太过分。”
“对谁。”
“对我们。”
他微微颔首:“那我需要看到您的诚意。”
下定决心的她没有犹豫。
所以接下来紧随其后的所有发生,都仅存在于真理之中:夜色苍凉,满潮退去,错落星珠与黑紫色穹影裹挟肆肆水音,不远处的公园灌木丛未彻底枯竭,尚存一息的花田也悠悠摇曳,声音空灵、悠远,伴着不知从哪流淌而来的小提琴的夜曲婉转环绕无人的街道,飘漏浪漫芬芳,遮护潜藏于阴影之下的信徒。
见到那张如帷幔朦胧的面纱摘落,他身子向前挪的动作轻浅,衣料擦过布料的如风般升起飘散的动静彰显风度和素养,此刻没有一丝光亮,失去轮廓的全部都得被遮蔽的感官摸索,来自皮肤的感觉能力和触碰的形状在微有不安的空白脑中肆意大胆地描绘着,阿波尼亚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不安,但几秒种后消除这种不安的竟是这份不安本身。
她在紧张中捕捉到一缕轻笑,下一秒那只布满老茧的手拢了上来:与想象中不同,这只宽厚温柔的大手没有像过去那些人火急火燎地触及敏感的隐私部位,而是先落在自己的掌中,粗粝指腹缓慢且细腻地一寸寸滑过,舒适的温度携着丝丝缕缕的热意,有点僵硬的纤指不受控制的主动碰上他的指尖,那一刻仿佛有想法如溪般清澈欢欣地流淌过去,无法说出口的所思所感尽数渗透男人脑中。
“不用害怕,不必害怕。”
他的老道嗓音透露着亲切仁慈,同时变魔术般顷刻解开囚困她自由的枷锁,让那坚固的冰凉坠落在地:“我不会伤害你的,修女。”
“这无法让人信服。”
琼鼻喷出一口气,轻声细语。
这话他已经听过一遍,不禁轻笑一声,气息恬静,心情平静,如窗外被云层遮住扩散光芒的银月:“那是因为您太过谨慎了,就像这样。”
“唔。”
话语落地,一缕轻浮的动摇自静谧的空间浮现:他的手彻底裹住了她的手,五根指肚稍许用力地摩挲、揉搓着,纵使她的手背和手掌套着丝绒薄料,他依然可以品尝到她身为女人的胆怯与忌惮。
那只如他所言谨慎的纤手有躲闪的意味,仍感困惑的娇躯随着他的动作一收一颤,胸口越发急促的起伏着如海平线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充斥体内的无名冲动释放出来。
一种焦灼,和着趋于平静的焦虑逐渐丰盈、汹涌,阿波尼亚体温升高,脉搏变快,呼吸局促,她从未触碰过异性或被异性触碰过,不论具有同种信仰的修士、神父,还是地位高贵心向神明的大主教或教皇,都从没有过任何接触,孩子除外是因为她清楚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对她没有除爱以外的想法,更不用说邪念。
她轻微颤抖着,彼时下定决心的热血已经冷却,为孩子不顾一切的勇气也已熄灭,她重新变回了那个一旦失去权能就软弱胆小的信教女人:她不清楚自己的能力从何而来,是与生俱来的权力,还是后天经历什么的丰收,抑或来自信仰的祂的垂怜。
说实在她并不想要这种超脱寻常的异能,可如果拒绝她和他们又该何去何从,怕不是早已死在那艘被暴风和海涛砸碎的轮船上了。
他的手轻轻浅浅地攀上藕臂,饶有兴趣地摸索、探寻,如水般游弋,令她感受到一丝不可多得的温暖:这份触感,这份坚实却又如云朵般轻柔的触感,仿佛流淌着一种具有传染性的安逸情绪渐渐渗入阿波尼亚与他若即若离的罅隙中,男人的手没有强行压抑激动的抖动,没有因为对方忐忑自己也不免产生的慌乱,他面对此类事情太多太多次,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感受到胜过自己的欢愉与快乐的滋味要比当事人晰明清楚数倍。
他当然可以来硬的,双手扣住她的头强迫她低下来服侍胯间那根开始蠢蠢欲动的玩意而且谁能保证她不是那样披着文明外表的淫乱女人。
可如果上来就这般直戳了当的侵犯、凌虐,那自己特意沐浴更衣,还承受了好友冷嘲热讽的意义在哪里,它们毫无疑问会因猴急的行为瞬间荡然无存,之前建立起的所有印象也将随之溃散。
所以习惯的不紧不慢更加坚忍,他的细腻、他的耐心,于此刻一拥而上:粗糙有力的手掌无需上场,长时间握刀柄的指腹自会搞定,她的汗毛已经竖起,她的玉颈淌有香汗,白皙的脸庞染上红晕咽下涎水的声音分外晰明,她正被他引导着缓慢进入状态,她正走向与信仰毫不相干背道而驰的教堂。
夜色昏暗如黑潮,石砖围成的牢房更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他的眼睛早已熟悉黑暗,他在阳光都无法透进的眩目中深沉地凝望她隐约的容颜,如隔着布,如蒙着纱,神秘的悸动和欢欣鼓舞的雀跃在无比缓慢的升温,那只沾满血的令人胆寒的手也不自觉地强硬起来握住她的胳臂,但仅仅不过一秒,他就本能地松开来,继续彼时对未知的探索,含着新奇与难以言喻的热度。
忽然有音符开始断断续续冒出,优雅、古老,随即又以颠倒涌泻。
它们来自不为人知的小巷,来自某个通知情夫的情妇歌喉,它们代表堕落的欢爱与满足,它们象征丑陋的欲望与贪嗔痴。
阿波尼亚感到男人的手带来的触感仿佛消失了,一切都变得透明,可几秒种后又如水滴在水面漾起波澜般细微但明显的重现。
届时那份粗糙的柔软已复住她的侧颈,并且缓慢朝右下方滑落,目的明确的停在了锁骨中央下缘的位置,他正隔着布料触碰她的乳房,他正隔着一层似有若无的心里安慰解剖她的身体,因为那个位置乳罩压根包不住她傲人的乳球。
“呐,阿波尼亚,你知道男人衣冠楚楚是为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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