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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果然是周明盛!
她刚要再听,就感觉身后有人拽她的衣角,回头一看,竟是大福跟了过来,手里还攥着那个暖手炉,脸色白得像纸,嘴唇哆嗦着:“我、我怕你出事……就跟过来了,没敢靠近……”
穿鱼刚要低声让她赶紧回去,就听见茶铺的门“哗啦”
一声开了。
周明盛送阿才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油纸包,不知道塞给了阿才什么,两人又说了几句,周明盛转身回了茶铺,阿才则拎着布包,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嘴角还挂着笑。
穿鱼连忙拉着大福躲到墙角的柴堆后,柴草扎得后背发疼,她却没敢动——直到阿才的身影消失在巷口,才松了口气,转身时忍不住瞪了大福一眼,语气里带着后怕:“下次再敢跟来,我就再也不教你防身术了!
你知道刚才多危险?要是被周明盛撞见,后果不堪设想。”
大福吐了吐舌头,把暖手炉又往她手里塞:“我知道错啦!
不过我刚才真没白来——我看见周明盛手里的茶罐上,刻着‘漕运’两个字,跟你之前说的江南漕运线有关吗?”
穿鱼接过暖手炉,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铜面,心里已有了计较——柳氏要的“药”
,恐怕和之前春桃端来的杏仁糕是一路货色,而改粮庄单据,定是为了掩盖周明盛挪用顾家粮款的事。
她拉着大福往回走,夜风里飘着糖蒸酥酪的甜香,两人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肩并肩挨着,倒像是把这寒夜的冷清都驱散了些。
与此同时,苏晚的屋里还亮着烛火。
烛芯“噼啪”
跳着,把账册上的数字映得忽明忽暗。
她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捻着账册边缘泛黄的纸角,目光却没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上——桌上红漆食盒里的冬至团子还冒着热气,芝麻馅的甜香混着烛火的暖光,让她原本因查账而微蹙的眉梢悄悄舒展开。
额前几缕细软的碎发垂着,被烛火映得泛着浅金,风从窗缝溜进来,碎发轻轻贴在光洁的额角,衬得那双杏眼愈发澄澈。
她眼尾藏着几分倦意,眼下泛着淡淡的青,倒让她多了些软乎乎的温顺,少了几分初入顾家时的拘谨。
身上那件月白杭绸褙子,领口绣的银线兰草顺着肩线往下垂,针脚细密得能数清叶脉。
随着她抬手翻账册的动作,衣料轻轻贴在纤细的手臂上,露出的手腕细得仿佛一握就断,腕间没戴任何首饰,只在翻动纸张时,指尖泛着淡淡的粉。
苏晚盯着食盒里圆滚滚的团子看了半晌,才伸手捏起一个。
指尖刚碰到温热的糯米皮,就听见门帘“哗啦”
一声响,带着寒气的风裹着熟悉的檀香涌进来——是林砚来了。
她下意识抬头,就见林砚站在门口,石青色褙子肩头沾着点未化的雪粒,发梢凝着层薄霜,像落了层碎盐。
而她怀里紧紧裹着件新做的披风,浅杏色的缎面衬着蓬松的白羊毛领,边角还绣着细巧的银线兰草,夜光落在上面,泛着柔和的光,显然是怕披风沾了寒气,一路都用自己的衣襟护着,连羊毛领都没沾半点雪。
“特意让绣坊按你的身量赶的,浅杏色衬你肤色。”
林砚没等苏晚开口,先笑着解释,身上还带着夜寒,说话时呵出的白气都清晰可见,却没先顾着暖自己。
苏晚瞥见她指尖冻得泛着红,反而林砚目光第一时间扫向桌面——见账册摊开在“江南粮庄”
那页,密密麻麻的批注旁还画着小圈,连纸页边缘都被指尖捻得发毛,显然苏晚对着这些数字看了许久。
她把另一只手里的食盒轻轻放在旁边,声音放得比平时更柔,怕惊断苏晚的思绪:“听丫鬟说你还在看账册,想着你许是没顾上吃点心,又让厨房热了些甜汤。”
等林砚把手里的食盒轻轻慢慢打开,苏晚才小声开口,声音软得像浸了蜜:“嫂子,我其实不饿的,就是这些账册看得入了神,忘了时辰……倒让你特意跑一趟。”
话没说完,她瞥见苏晚肩上只搭着层薄绢,风从窗缝钻进来时,绢布还会轻轻贴在她的肩头,便下意识伸手碰了碰苏晚的褙子袖口——指尖触到一片微凉,心尖莫名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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