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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立刻发动，而是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
刺杀失败，杀手暴露了星辉的身份，还受了重伤。
对方必然狗急跳墙。
刀疤强成了烫手山芋，宋和平天亮后必定还会再来要人，甚至可能采取更激烈的手段。
宋倩...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医院，那复杂的眼神...是参与？是知情？还是...恐惧？
他猛地睁开眼，发动汽车，引擎的低吼在空旷的地下车库显得格外清晰。
不能去医院了，那里目标太大。
他现在需要一个绝对安全、能让他冷静思考的地方。
他调转车头，没有驶出医院，而是开向了连接住院部与家属区的内部通道，那里相对僻静。
手机再次震动，是姜书平。
“郑途！”
姜书平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促，“
我刚收到消息，省纪委副书记林栋同志带队的专项巡视组，突然提前结束了在邻市的行程，明天一早进驻沐江...名义是巡视营商环境，但圈内都在传...是冲着青林西区，冲着你来的，高世杰...发力了！”
郑途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紧。
“书记，我知道了。”
郑途的声音异常平静，这种平静下蕴含着风暴，“他们急了。
我刚在县局停车场遭遇职业杀手刺杀，对方左臂有星辉集团刺青，被我重创脚踝逃脱，甄伟霆正在秘密追捕。”
“什么？”
饶是姜书平宦海沉浮多年，声音也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怒，“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你人怎么样？”
“轻伤，没事。”
郑途快速回答，“书记，省纪委来者不善，林栋此人立场如何，我们能否争取？”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姜书平的声音带着沉重：
“林栋...作风强硬，原则性极强，素有‘铁面’之称。
但他在省里背景深厚，据说…和赵书记走得近。
至于他本人的立场...不好说。
高世杰敢把他搬出来，必然有所倚仗。”
“郑途，压力空前啊...巡视组一到，宋和平必定借机发难，刀疤强那边...”
“刀疤强是关键活口，绝不能交出去...”
郑途斩钉截铁，“天亮后宋和平必定再来要人。
伟霆暂时顶住了，但省纪委一来，他顶不住...我们必须在他再次发难前，拿到更有力的东西...否则，刀疤强要么被灭口，要么翻供...”
“你有方向了？”
姜书平听出了他话里的决断。
“有两条线。”
郑途目光锐利如刀，“第一，是那个杀手，他受了重伤，目标显著，只要能抓住他，就是活生生的证据链起点。
第二…”
他顿了一下，脑中闪过病房里宋倩那苍白而复杂的脸，“是宋倩...”
“她？”
姜书平有些意外。
“她今天在医院的表现非常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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