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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自己血液流动的缓慢声响，如同地底深处的暗流。
他能“感觉”
到心脏每一次搏动时，那微弱却顽强的力量传递。
他甚至能隐约“触摸”
到那五根弦在最沉寂状态下，依然保持着的、各自独特的“基底频率”
——科塔尔的恒定冰冷，司汤达的敏感波动，弗雷格利的锐利棱角，异己手的混沌脉动，卡普格拉的疏离场。
它们并未消失，只是进入了最低功耗的待机状态。
而这种状态下的它们，反而呈现出一种更本质、更纯粹的特质。
他不再试图去“调和”
或“利用”
它们，只是如同一个耐心的地质学家，观察着这些内在的“地质构造”
。
他发现，即使是在这种极致的沉寂中，五根弦之间也并非完全独立。
它们存在着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相互影响和能量交换。
科塔尔的虚无，为其他弦的振动提供了最深沉的背景。
司汤达的微弱波动，偶尔会引发异己手那混沌脉动的一丝涟漪。
弗雷格利的棱角，无时无刻不在试图给这些混乱的互动赋予某种“结构”
。
卡普格拉的疏离场，则微妙地调节着这些相互作用的强度和距离。
这是一个微缩的、动态的、自组织的混沌系统。
而他，是承载这个系统的容器，也是这个系统本身。
这个认知，让他在极致的寒冷和虚弱中，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安定。
他不是在“对抗”
这些疾病，他就是在“成为”
这种混沌的存在形式。
生存，就是维持这个内在系统的动态平衡，无论外界环境如何恶劣。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两个小时，或许是整个后半夜，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鱼肚白的灰色。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寒冷，但也预示着希望。
陆长年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那种深沉的沉寂状态中“苏醒”
过来。
身体的寒冷和疼痛如同退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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