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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宇桓不明所以，搜了一下作者的名字，竟是裴志华的好友。
他偷偷看向裴明轩，裴明轩回过头，和他视线对上，眼中有一丝动容。
“裴老师明天就杀青了。”
贺宇桓说。
“我知道。”
裴明轩恢复了平静，车子发动，他看向窗外急速后退的风景，没再说话。
贺宇桓看着他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
良久的安静后，裴明轩忽然划开手机，发了一条微信，随后搂住贺宇桓肩头，在他耳边道：“明晚陪我去吃顿饭。”
贺宇桓原本以为，裴明轩要带他去见哪家的金主爸爸，直到走进包厢，看到里头正襟危坐的老人，他才意识到，是亲爸爸……裴志华没有带助理和经纪人，孤零零地坐在主座上，表情端肃，对着空荡荡的大圆桌。
裴明轩挑了个很微妙的座位，既不是旁边，又不是正对面，从圆桌中心给两人连线，正好能形成120度夹角，视线和距离双重衡量下，实属最遥远的位置。
贺宇桓纠结了半晌，被裴明轩拉着手，坐到他身边。
“裴老师好。”
贺宇桓起身鞠了个躬，才又坐下。
裴志华递来菜单，贺宇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在这两父子之间，尴尬得动作都有些僵硬。
裴明轩：“你点菜。”
贺宇桓推了推菜单：“裴老师，您点吧。”
“那就你点吧。”
裴志华又把菜单推回来。
感情刚才是要给儿子点菜，拉不下脸皮才让他当中转站。
贺宇桓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菜单，点了几个裴明轩喜欢的菜色，悄声问：“你爸喜欢吃什么？”
裴明轩默不做声，冷硬的表情和裴志华如出一辙，他拿起笔，瞟了眼菜单，在上面勾了几个菜。
服务员收走菜单，包厢门吧嗒合上后，顿时静可闻针。
贺宇桓偷偷打量这对父子，见两人都目不斜视，眼中仿佛看不见彼此，恨不得把裴明轩推过去两个座位，让他们赶紧把话说开了。
热腾腾的菜很快上桌，裴明轩率先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颇有几分狼吞虎咽的架势，完全没有平日的优雅，贺宇桓甚至从他的动作中，看出几分报复般的快感。
裴志华终于把眼神移了过来，微微皱眉，没说话。
裴明轩放下筷子，随意地擦了擦嘴：“说吧，什么事。”
裴志华这时才拿起筷子：“你胃不好，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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