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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不早了。
」宁毓承站起身，朝学堂外走去。
陈淳佑默默跟在后面。
到了大门前，宁毓承招呼他上车，他也没有拒绝。
宁毓承沉吟了下，问道：「你的算学考得不好？」
「不好。
」陈淳佑终于发出了声，只是声音中带着哭腔。
「昨夜妹妹病得厉害，夜里难受得一直哭，我没能睡着，头晕得很。
我算学成绩平时一般，考试时，愈发迷糊了，总是算不出来。
」
陈淳佑说到这里，搭在膝盖上的手，紧抓住衣衫又放开，鼓足勇气道：「七郎，你可否借我一些钱，我去给妹妹请大夫治病。
」
宁毓承叹息一声，看着陈淳佑与脸一样白的嘴唇，像壮士断腕一般的神色。
他取下荷囊，将里面约莫二两左右的零碎银子，全部拿给了陈淳佑：「拿去吧，别想太多，好生照顾你妹妹阿娘。
」
「嗯。
」陈淳佑应了声，银子带着微温，握在手中却冰冷刺骨。
马车到了月河边，宁毓承要过河去，陈淳佑要往东边去药铺请大夫，便准备下车。
这时，陈淳佑的堂弟大牛颠颠跑了来，喊道：「大哥，大哥，大妹没气了，大妹没气了！
」
第八章穷生万病
先前方听到陈淳佑提到他妹妹，没想这么快就没了，宁毓承惊愕不已，陈淳佑同样一脸茫然，像是没反应过来，问了句「大牛，你在说甚？」
大牛瘦弱的脸上只剩下双眼，看上去呆呆怔怔，重复道：「大哥，大妹没气了。
院子黄婆子让我来找大哥。
」
陈淳佑终于有了反应，身形踉跄了下，转头看向宁毓承，眼神空洞麻木，没头没尾说了句话。
「妹妹还没见过阿爹面呢！
」
估计当时陈全进离家时，张氏尙有孕在身。
陈全进一去五年，父女一场，却始终不得相见。
宁毓承感到莫名的难受，想要安慰陈淳佑几句，终究太过苍白，难以启齿。
陈淳佑已经急匆匆朝大杂院跑去，大牛忙不迭跟在他身后。
巷道崎岖，一大一小似乎都走不稳路，左右晃悠，逐渐消失在沉下来的暮色中。
这时宁毓闵从学堂回来，看到宁毓承的马车，他站在旁边发呆，上前关切问道：「小七，你在这里作甚，难道是没考好？」
宁毓承回过神，喊了声二哥，「考试成绩尚未张贴，要过上两日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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