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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黛？
这名清倌两弯罥烟眉似蹙非蹙，行动之间弱柳扶风，倒是像极了林妹妹。
小厮谄媚逢迎，像苍蝇一样搓着手问：“我们清倌皆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若是西门公子实在喜欢楚黛娘子，小的可以请她过来陪公子吃酒解闷。
不过……”
司灵雨似笑非笑地笑着，不拒绝也不接受，问道：“不过什么？”
小厮道：“我们楚黛娘子身子羸弱，常年服汤药吃药丸，喝不得酒水，我们东家从不敢请她陪客吃酒。”
“西门公子若是要邀楚黛娘子作陪，小的可以替您去多请一位酒量好的花娘来。”
司灵雨心道那位清倌的技艺确实精湛绝伦，指法灵活。
一首破阵曲在她的手下犹如活了过来，携诸位宾客领略沙场上的少年将军与他麾下轻骑兵突破北面瑾国重围，斩杀敌国先锋大将的英勇无畏。
琵琶曲中的主角正是她爹司惊鸿，那年他十七岁，凭此战役一举成名，自此开启了他短暂而又绚烂的战场生涯。
如此难得的琵琶顶尖好手，司灵雨能理解暖香轩的东家不舍得折腾楚黛的身子陪客。
司灵雨身为女子，也不会为难女子，等楚黛演奏两曲后还要她加班。
“她那么弱的身子我可不敢请来，万一出了什事，你们东家哪里会放过本公子？免了免了，你还是去请一名颜色好，嘴甜能说些逗趣事儿的花娘陪我吧！”
比起身娇体弱不怎么爱开口的花娘，能说会道的花娘或许能透露更多暖香轩的消息。
小厮应声离去找鸨母安排花娘，路上遇到怀抱琵琶退场的楚黛，楚黛瞅了眼刚才注视自己的司灵雨，与小厮短暂交流两句。
司灵雨这边也注意到楚黛在看自己，隐约听见小厮说：“他就是为邀月楼散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的西门世美公子！”
楚黛没有多问便让小厮走了，经过司灵雨的席面时，对这位看她多时的贵客礼貌性一笑，随后离去。
——“说是来看看有没有邪尸的踪迹，可压根无从下手呀！
主谋邪尸不会轻易露出尸味，它的手下虽有一股淡淡的尸臭，但只要藏在这座青楼不示人，也没人会发现它。”
司灵雨望着小厮和他正领过来的花娘一阵头疼，琢磨如何从漂亮小姐姐身上套话。
可如果她抬头，会发现正碎步上楼的楚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红唇翘起，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感受到两侧虎牙发痒，正在往下生长，她舔了舔牙齿，虎牙缩回，阻止了尖锐锋利的尸牙暴露在众人面前。
好香好香的小郎君呐，他气息如此纯净，真叫她好生垂涎。
上楼回到她的卧房，闻着满室苦涩的药味，楚黛摇摆着腰肢推开内室，步履坚定不复楼下那般弱不经风。
“阿姐……回……来了！”
一名男童从屏风后跑了出来，一把抱住楚黛的腰，像只小狗似的摇头蹭她。
仔细一看，他未被衣物遮掩的皮肤，长有稀疏奇怪的白毛。
嘴包不住短小尖利的虎牙，十指指甲尖锐发黑，貌似能洞穿活人脖子的锋利。
男童一看便知道不是活人。
楚黛揉了揉男童披散的长发，嗅到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
她没有半分异色，宠溺地捏着男童僵硬的脸颊道：“阿无来了啊，你又把隔壁邻居忍不住杀了呢？他每日念书的动静吵到你了是不是？怎么这般调皮，这下我又得给你换院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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