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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
但她总是下意识忽略这个可能，而将矛头对准霍峥！
霍峥扶着墙想要自己起来，可他竟连这样都做不到，手脚在打颤，呼吸跟不上来，甚至头晕目眩。
他曾是战场上的将军啊，曾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他的胳膊，他怒火起，猛地将那只手推开。
“你耍什么脾气？”
阮轻芷皱眉。
霍峥低着头冷笑一声，“这世上我最恨之人就是郡主你。”
阮轻芷心不知为何拧了一下，有些些疼，“那正好，我最恨最想杀之人也是你。”
“等这件事过后，求郡主杀了我。”
“你……”
“活着，真累。”
她看不懂霍峥，从来都看不懂。
“行，我成全你。”
夜深，二人走在狭窄的胡同里。
阮轻芷在前，她已经尽量放慢脚步了，可身后的人还是追不上。
她皱起眉头，转回头看向他。
但见霍峥趴着墙，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稍稍一点不平都能绊倒他。
然后他再拼力起身，先跪到地上，再撑住墙，一点一点起来。
夜色很深，遮掩了他的狼狈。
阮轻芷抿紧嘴巴，脑中不可自抑的想起那年在练武场上，他以一挑十，笑得肆意欢畅，意气风发。
她知道，她毁了他。
他们走了许久才终于走到目的地，二皇子下榻的宅院后门外。
门是紧闭的，外面空无一人。
“你想叫我看什么？”
她问霍峥。
霍峥正从怀里拿出一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等。”
他说呢这个字，然后将黑色药丸送入口中，接着靠墙喘气。
他曾跟她说过，这药丸能让他续命，但同时也有毒，会要他的命。
而活着的每一日，他都要经受锻骨洗髓的痛苦。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咬牙活着，似乎只为绊倒二皇子，为三皇子铺路。
值得吗？
也许吧，三皇子是他表弟，谢臻是他爱的人，他最后能做的就是为他们清除障碍，保他们一世荣华。
但她只觉得可笑，反正在她看来，没人值得她这样付出。
“门开了。”
他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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