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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碰上裴献坐着素舆从房中出来。
灯笼的光有些许阴暗，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萧鹤川眼角微压，肆无忌惮打量着裴献。
“这位是？”
“镇北侯府的小侯爷，来府里暂住两个月。”
姜昭替萧鹤川回道，眼神落在裴献手中的书卷上，问，“二郎君深夜外出，可是有什么事儿？”
裴献手指轻动，压住书卷，温声道：
“无事，屋里闷热，出来透透风。”
姜昭回头看萧鹤川，一个眼神递过去，萧鹤川没说话，直接撸起袖子走过去，推着裴献出门来。
裴献眉眼间略带诧异：
“这是？”
“小侯爷来府里暂住的这几日，二郎君只当他是寻常人便可，有什么重活累活儿找不到人时，只管找他便是。”
裴献瞳孔跳了下，回头看萧鹤川：
“多谢小侯爷。”
萧鹤川推着裴献，跟着姜昭的步子，往谒舍走。
路不是多远，他们过去的时候，宋知章刚念完书，屋里头还亮着灯，推开窗伸了个拦腰。
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看见院子外头的三个人。
姜昭，裴献，还有萧鹤川那个瘟神。
他面色不善地瞪着萧鹤川，萧鹤川也瞪着他，扭头问姜昭：
“你就让小爷我和这家伙住一起？”
宋知章当场翻了个白眼儿：
“你个瘟神，我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还敢嫌弃我？”
“小爷我就是嫌弃你怎么了？但凡今晚小爷我在你这儿住下，不把房顶掀了都算小爷我没本事。”
这两人还是同先前在南山时一样，一见面就像点炸了的炮仗。
萧鹤川撂下方才那句话，松开裴献的素舆，撸起袖子大步流星冲过去。
宋知章见状不妙，慌忙从窗口躲开，拉开门，跌跌撞撞地跑到姜昭面前，“扑通”
一声给跪下了。
他拿捏着腔调，欲哭还休，抓着姜昭的衣摆，全然没有半点儿书生该有的气度：
“大人你看他！”
“小侯爷。”
姜昭轻声打断两人之间的闹剧，萧鹤川这才不得不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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