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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府。
沈怀柔懒洋洋地靠坐在贵妃榻上，殿内暖香融融，金丝炭在炉子里噼里啪啦烧着，与外头的冷风料峭天壤之别。
姜昭拱手行了个礼，沈怀柔歪歪头，好整以暇瞧着她：
“几日不见，太傅怎么比先前更消减了？”
姜昭今日来的有些许急，但临出门前以防失礼，还是有细心整理过衣冠的。
然而几日的消极颓靡，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更改的。
姜昭勉强地扯扯唇角笑着：
“让殿下见笑了。”
一开口，连声音都有些沙哑。
沈怀柔眸光暗暗，让人给她添了茶：
“太傅往常都不来本宫这里的，今日怎么应了请帖？”
“殿下过几日便要同东临使者会面，不日和亲东临的圣旨也该下达。”
姜昭道，“臣今日过来，是想问殿下，先前说的可还作数？”
沈怀柔眯起眼，坐姿也跟着端庄，盘腿在贵妃榻上。
“太傅终于想通了？”
他今日请她过来，是为了和亲一事不假。
千算万算没算到沈怀景会想到这招，更没算到姜昭对他情真意切，情愿误了前途，也不愿放弃沈怀景而同他捆在一起。
今日请姜昭过来，原本也没多指望她会过来。
但偏偏，她来了。
至于这其中的缘由，沈怀柔手指托着腮，心中生出来几分好奇。
他问：
“本宫现在倒是想知道，太傅为何会突然改了主意？”
他话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姜昭抿抿唇。
她心里清楚，裴寂而今大势已去，端王受他连累，也被外放到藩地做了个藩王。
朝中党政，只剩下潜伏在暗处的沈怀柔和沈怀景。
萧鹤川一事若是和盘对沈怀柔托出，无异于将沈怀景的命门送出去。
迎视着沈怀柔的眼神，姜昭避开，道：
“臣只是厌倦了而今的日常。”
“是么？”
沈怀柔半信半疑。
揶揄的目光打量着她的面颊，方才还苍白的面色，渐渐浮现几抹不正常的红。
沈怀柔摆摆手，屏退了左右的丫环。
赤着脚，踩在软绒的地毯上，步步生莲。
即便是个男人，也能叫世间女子都黯然失色。
沈怀柔停在她面前，他比她高出几分，姜昭下意识往后退，却被他捏着下颌，抬起头。
小腹那股子热意更明显了，姜昭紧咬着牙关，呼吸也不由得凝住。
“太傅身上的蛊，发作了？”
他明知故问，姜昭往后退，躲开他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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