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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到了凤阳的公主府门前，姜昭前脚刚下马，清竹就红肿着双眼，跌跌撞撞从门内跑出来。
一见她，顿时两眼直泛泪光，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姜阁老，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们家主子。”
清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昭心头一跳。
扶着她起身，急匆匆跟着她进去公主府。
人刚绕过门口的太湖石，便听见不远处的争吵声。
凤阳两眼通红，仰头双目通红，委屈无助地望向身前的段星渊：
“我不管，这里是公主府，今日你必须让她离开。”
段星渊冷下脸：
“我已经说过，渺渺是我故友之妻，他战死碎叶城，临终前托我照料他们母子。
凤阳，你不要无理取闹。”
姜昭跟着清竹往前走，这才注意到段星渊身后还护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
小腹隆起个弧度，瞧着应该是有三个月的身孕，容貌姣好，不施粉黛。
此时正盈盈泪眼，纤弱无骨的手指怯生生抓着段星渊的衣袖。
欲哭还休的模样，仰头对段星渊道：
“王爷，是我不好，我不该擅自跟您进来。”
“您还是放我离开吧，莫要为了我同公主殿下伤了和气。”
“你闭嘴！”
凤阳抽抽鼻子，怒骂道。
那女子似乎是被吓倒了，身体都在颤抖，往段星渊身后躲。
“凤阳，你适可而止，渺渺而今已有身孕，只是在府里暂住些时日，这你都容她不下？”
“你也知道这是公主府。”
两人正僵持不下，姜昭跟着清竹进来，冷声道：
“既然是公主府，凤阳公主才是最有话语权的。
留什么人，赶什么人，都得她来做主。”
凤阳双眼更红，眼泪几乎要从眼眶中坠出来，盈盈望着她。
段星渊还念着离京时的的矛盾，对她心有不满。
眼下冷不防在自家府里见到她，当下更是黑了脸：
“姜昭，你来做什么？”
“我今日若是不来，还不知道淮南王竟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外人，同自己的主子作对。”
“你！”
姜昭这话说得一点儿没错，但就是过于直白。
直白地将段星渊心里那点儿不甘心的屈辱给揭穿，直白地将他在凤阳面前压了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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