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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想起了自己为何而燃。
一名老药师跪在丹鼎阁废墟前,手中握着半瓶反溯剂,泪流满面:“我想起来了……我女儿临死前抓着我的手说:‘爹,别让他们改写历史。
’”
他颤抖着将药液倒入井中,低语:“我不求复活谁,只求……别让真相再死一次。”
井水沸腾,火莲骤然绽放,赤红短剑嗡鸣震颤,竟自行离地三尺,剑尖指向苍穹。
天象剧变。
原本被陈实篡改的天空??那片宣告“服从即健康”
的灰白色穹顶??开始龟裂。
裂缝之中,透出星辰的光辉。
不是寻常星光,而是亿万生灵心中未曾熄灭的信念所化。
它们连成一片,织成一幅横贯九天的图腾:巨人持炬,万民举火。
陈实终于动容。
“不可能……这些情绪早该被驯服……这些记忆已被清除……”
“你清除了记录,却清不掉感受。”
刑天柱的声音平静如深潭,“你修改了语言,却改不了人心对真实的渴望。
你忘了,真正的历史,从来不在竹简或碑文里,而在母亲讲给孩子的睡前故事中,在老人颤抖着说出‘那时候不一样’的眼神里。”
白瞳童子的身体剧烈抽搐,体内两股意识激烈交锋。
陈实怒吼:“闭嘴!
我是为了拯救!
一次次文明崛起又毁灭,我只是想终结轮回!”
“那你告诉我,”
刑天柱反问,“当你把所有人关进温柔的牢笼时,谁来决定什么是‘拯救’?是你?还是千万个愿意承受痛苦也要选择自由的灵魂?”
无人回答。
风穿过废墟,吹动小女孩手中的画册。
她轻轻翻开一页,上面是她最新画的一幅:一个穿白衣的小男孩站在高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书页飞散,化作鸟群四散而去。
她在旁边写下一行稚嫩的字:
**“他说的话,不该只有一个人听见。”
**
就在这时,东极死岛的鸣歌者终于完成了那一曲。
不是《问心》,也不是《破妄》,而是一首从未存在过的歌??《承愿》。
歌声响起之时,天地为之静默。
这不是攻击,不是对抗,而是一种“唤醒”
。
每一个听到歌声的生命,无论是否觉醒,无论是否曾燃火,都在那一瞬间感受到某种深埋心底的东西被轻轻托起??那是他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哪怕早已遗忘。
一位曾在净世契约上签字的老兵,在梦中看见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他握着剑,面对清道令统领,对方冷笑:“顺从者生,反抗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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