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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来了科教股，统计数据这个最烦人的工作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老姜，你听说了吗？咱们扶贫办的副主任定下来了！”
快下班的时候，今年新考进来的张坤凑到了姜牧寒的办公桌前，表情十分神秘。
“副主任定下来了关我什么事？”
姜牧寒照惯例表现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在青山县扶贫办干了五年，姜牧寒从曾经那个表现最积极的，到如今已经变得最没存在感了。
扶贫办里几乎每一个部门他都待过，但是都待不长，最后还是科教股股长陆拥军惜才，才让他留了下来。
不然的话，他估计现在已经被排挤到县志办坐冷板凳去了。
当年的他跑遍全乡二十三个村，熬更守夜写调查报告，穿梭于田间地头，奔波于市县两级，努力为贫困户寻找脱贫项目…
然而，最后这些成绩不仅成了别人的政绩，到最后他还落得个不服从领导安排的罪名，被人从原来的位置上赶开。
到最后，等他明白了在官场没有后台就只能是一辈子背锅的命之后，他才选择了躺平。
与其说是躺平，倒不如说他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机会罢了……
“我说老姜，你好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努力去挣个表现吧，万一新来的副主任看上你了呢？”
张坤表面上一脸笑容的调侃，但话里隐藏的嘲讽却是谁都听得明白。
没事嘲讽一下前辈姜牧寒，这是张坤最乐此不疲的日常。
“呵呵…”
姜牧寒无所谓的笑了笑，对这种表露在外的小人，他其实并不是太在乎。
这个张坤，刚来的时候态度谦卑，一口一个姜哥，现在却已经开口闭口都是老姜了。
就在这时，科教股股长陆拥军，黑着脸走进了办公室。
“通知一件事，今天新的副主任上任，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都不准出纰漏…”
说完，陆拥军就转身离开了，看上去他的情绪很差。
姜牧寒忍不住抿了抿嘴，他知道陆拥军原本指望着自己能接任这个副主任，结果没想到希望落空了。
“又是个关系户？可惜了老陆…”
他在心里暗暗叹息，在他看来，扶贫办的领导中也就陆拥军还算有点能力。
“姜哥…陆股长这是吃了炸药了？”
科教股的办事员吕晓慧，凑到了姜牧寒的身边，悄声问道。
说起来，整个扶贫办里，对姜牧寒最友善的，恐怕就是这个吕晓慧了。
因为最开始姜牧寒曾经带过她一段时间，所以她一直就对姜牧寒尊重有加。
“领导的事你别操心，听命令干活就好！”
姜牧寒随口敷衍了一句，头也不抬，继续在电脑上捣鼓数据。
“姜哥，我听说新来的副主任可是个美女，而且还挺年轻的！”
吕晓慧转移了话题。
说起来，她还属于有靠山的人，公爹是县里的人大副主任，消息自然比姜牧寒灵通的多。
“是美女又怎么样？难道她还能嫁给我当老婆不成？”
姜牧寒头都没抬，语气也是漫不经心。
“姜…姜哥…”
吕晓慧的声音突然有些变调，而原本嘈杂的办公室内居然突然安静了下来。
但姜牧寒却是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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