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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摇光被连怀瑾拉到了一处小坡边，头顶是皎洁的圆月。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江摇光问道。
连怀瑾扫了她一眼，转头望着月：
“人少，好说话。”
“说什么？”
她盯着他的侧脸，月光下的轮廓挺拔流畅。
他转过头看着她，沉默片刻：“你为什么会难过？”
“……”
江摇光觉得他问得很莫名其妙：“我不可以难过吗？”
“因为谁？”
“死去的士兵们啊。”
“他们与你非亲非故，也并不是因你而死，为何为他们难过？”
连怀瑾微微蹙眉，双眸漠然，似乎真的不解。
江摇光逐渐诧异，晃了晃他的肩，凑近盯着他：“你不会共情的吗？”
“就算他们与我非亲非故，生而为人，也会触景生情啊！”
连怀瑾被她晃得轻咳两声，抬眸注视着她，沉默片刻后开口：
“那女子中毒，你急得哭喊落泪，是触景生情么？”
“温风困于暗境，你不顾底下熔岩冲下去救他，也是触景生情么？”
“那日，鬼门石践，我晕倒在地，你在石隙中哭泣……也是触景生情么？”
他看着她，眼中浮现执拗和困惑。
江摇光被他一连串的提问，问得发了愣，怔在原地看着他。
他把这些事情记这么清楚干嘛？
她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做了这些事……
她思索片刻，皱眉笑了笑：“当然不是啊……”
话音刚落，对面人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连怀瑾紧紧盯着她：“那是什么？”
江摇光愣了一下：“因为……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啊……”
“我们？哪些人？”
他眼眸微眯，语气平静中带着质问。
她眼珠缓缓转了一圈，思索片刻，一个手指一个手指掰着数：
“你、韩慕戈、阿珑、温风、何爷爷、襄安、钱山……”
“够了。”
“嗷，还有王延风和刘劲松……”
“我说够了！”
连怀瑾握住了她数数的手，把她拉到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情阴郁。
她抬头撞入他的视线，看到那双墨色眼眸在月色下似乎有隐藏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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