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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辑宁端坐于龙椅,身姿挺拔,威仪自生,手中此刻拿着温润玉玺,目光微抬,“有何事?但说无妨。”
宁瀚从怀中取出从连书手中所得信纸,双手高举过顶,恭敬呈上,“陛下,臣昨夜夜巡至蘅芜殿,发现淑妃身边的侍女举止有异,臣恐其为敌国细作,将其拘押,不敢隐瞒,特来禀明陛下。”
邹荣即刻接过信纸,呈与宋辑宁。
殿内寂静无声,只闻窗外风声簌簌,宋辑宁目光落于信纸上,空无一字,手指轻轻摩挲着信纸,面容仍是波澜不惊,语气亦如往常平静:“你是如何察觉的?”
这宁瀚,无事跑蘅芜殿去作甚?
宁瀚见陛下面色未变,心中略感疑惑,亦还是知晓轻重,未有铁证,若是说出怀钰与陇安郡主外貌无二,便是搬弄是非。
宋辑宁手指轻敲扶手,发出细微声响,将信纸放于御案,“你素来谨慎,此事既有疑虑,便交由刑部严加审讯,切记,不可冤枉无辜之人。”
宁瀚做事向来无纰漏,他不会过多深究,他只看结果如何。
宁瀚见他并无雷霆之怒,心中略松一口气,却也不敢多言,“臣遵旨。”
宋辑宁目光重新落于玉玺,“你且退下罢。”
心中所想悄然生变,凝重气息弥漫开来。
朝堂上苏衍才禀明了少陵王妃外传谣言之事已彻查明确,加之前些时日出现在皇陵的可疑人身上有纪氏族牌,眼下又是这遭,诸多事宜,与临安侯府,怎会毫无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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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怀钰坐于美人榻,就着烛光细细看着从书阁拿回的典籍兵书,连书平日长时游走于宫中帮她打探消息,向来是阿云随侍身侧,此刻未在,怀钰并未发觉不妥。
苏衍带人押着去刑部,将连书至倾瑶台外,摁于地上,堵住了嘴,发不出声,反抗不得。
连书一心只记得怀钰说的不要露了拳脚,否则区区两名狱卒,怎么可能禁锢住她。
倾瑶台宫人皆惶恐跪地,苏衍警告:“全都闭口,不许发出半点声音。”
宋辑宁悄无声息进殿,抽走怀钰手中兵书扔在地上,脸上布满怒意与阴沉。
怀钰被他这样子惊得站起身,脚底发虚,后退了几步,逼仄狭小的桌案旁,动弹不得,怀钰偏过头去。
“朕竟不知,阿钰这么痴迷兵书?”
宋辑宁目光如寒霜落于怀钰面容。
怀钰伸手推他,想给两人之间留些距离。
宋辑宁笑的晦涩,“朕听说,少陵王的妻室,是你的堂妹?”
怀钰紧张地捏住了袖子,面色如常,“何必听说,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那婚事场面大,平阳城中达官显贵多数都是知晓的。
宋辑宁轻柔地拉起她捏紧了的手,握在了手中,直直的盯着她看,像是要洞悉一切。
怀钰双眼迷茫不明所以,宋辑宁愈发逼近,戏谑之意更甚,“偏偏少陵王给了你堂妹假的兵部窟图纸,偏偏那仅有一份的假图纸就流落去了民间,你说巧不巧?”
怀钰想着要如何解释,堂妹又未替她做过这些,来试探她作甚,她不过进宫这些时日,外边那些探子和手下莫不是干了些什么蠢事。
她不能心虚,万一宋辑宁只是来试探她呢,怀钰伸手推他,“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宋辑宁紧握住她手腕,“你让朕如何信你?”
若无证据,他不会来质问她的,宋辑宁松开她,往殿门而去,“你带进宫来那个侍女,朕得好好查查。”
此事若说与临安侯府无关,怎么可能,怀钰掌家之后,手伸得远了,他不是不知道。
不忍心动她,不代表他对旁人亦不忍心。
怀钰惊愕,拦在宋辑宁身前,“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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