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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生客摆摆手：“不用担心，隋峰主自已心里有数。”
他像是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苏方仍觉得气不过。
“凶手都没找到，冥渊尸骨未寒，冥千幻就这样用自已兄弟的性命来要挟隋师叔，收他妹妹为徒。”
“真是……”
他咬咬牙，似乎觉得是个词不太文雅，最终也没有说出口。
但在场其他两人早已明白他的意思。
冥千幻此人就和他的跟脚来路一般，冷血可怕，冷漠无情。
顾悦低头看着不远处地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尸体微微发愣，耳边传来苏方喃喃自语。
“这样的人，真的会为他人种下同命蛊吗？”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肖生客，他看向顾悦：“封家丫头，你刚刚是不是说过，冥千幻身上可能没有同命蛊？”
顾悦点点头：“是的，但也只是猜测。
你们查过冥千幻了吗？”
肖生客叹了口气：“没办法查啊，且不说冥千幻是天羽蛇族的少主，就说他还是被害人家属，于情于理，我们是不能主动检查他的。”
“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呢？”
“我怀疑，他这样说是为了抬高冥渊的价值，也就是增加自已手中的筹码。”
“所以他也不在意凶手，也不在意冥渊的死因。”
“他在意的，只有利益。”
顾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恶灵狱空气混浊，吸入肺中，如附骨之蛆，带着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的阴沉。
她的心底在这一刻甚至浮现出一种离谱的猜测。
难道是冥千幻故意杀死了冥渊，想要嫁祸给凌云宗？
但很快，这个猜测就被她自已给否定了。
不，不对，如果是冥千幻的话，他只需要杀死冥渊即可，没有必要也没有能力拖凌云宗的弟子下水。
肖生客没有反驳顾悦的话，他神色凝重地望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浓眉皱起，带着沉甸甸的责任，山一样压下来。
“他不在意，我在意。”
“我们恶灵狱的弟子，不能就这样，死得不明白。”
说罢，他扭头看向一旁的顾悦和苏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
苏方看向顾悦，后者冲他微微点头。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这间牢房时，顾悦落后一步，她回过头，眼中映出恶灵狱狱主高大的身影，男人的棱角分明的面容在明亮到有些刺目的光华里被彻底揉碎，变得模糊不清。
“肖狱主。”
她沉默片刻，还是低声道，“今夜恶灵狱中的弟子和长老，是否尽数到此？”
她其实想要给肖生客传音，但奈何这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掌握的技巧，四周都是修士，她也不敢直接问，只能用这种迂回的方式提问。
肖生客没有回头，低沉的男声却在顾悦耳边清晰地响起。
“我知道你的意思。”
“封家丫头，回去吧。”
“今夜，恶灵狱注定不会太平。”
苏方的呼唤像是从很远处传来，顾悦最后深深地看了肖生客一眼，然后转过身，向前走去。
少女的声音飘在黯淡的夜色里，四散空中。
“肖狱主，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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