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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南离鲛油，就是用鲛人躯体炼出的油脂，除了有长明和熏香的作用外，我暂时没有查到其他作用。”
顾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看向一旁捂着脸，害羞不已的小树精，放缓了声音：“容易，你能告诉我，有什么坏处吗？”
闻言，容易原本飞上红晕的脸颊霎时间变得惨白，灵动的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恐惧。
他沉默良久，才终于缓缓开口：“南离鲛油有致幻之功。”
“吸入过多，会让人族产生自杀倾向。”
“自杀？！”
顾悦和系统异口同声。
“对。”
他点点头，谈及此事，他整个人的身上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而在这层阴影的遮掩下，顾悦敏锐地发觉容易浑身的气质都变得阴郁起来。
“我和阿禾都来自南离洲，被峰主收养前，我们曾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修士捉走。”
“他们在我们的身上轮流地做着各种骇人听闻的实验。”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看来的消息，说点燃后的南离鲛油，浓度达到一定程度后，可以让人看到前世。”
“为了观察妖族和人类吸入南离鲛油后，会不会产生不一样的反应。”
“于是，他们将我和一个人类丢进一间满是点燃的南离鲛油的房间。”
“我很快陷入幻境。”
“你看到了什么？”
容易看向廊外漏下的那一缕天光，金光流转，却无法驱散他眼底的晦暗：“我看到了，我还没有修炼成妖时，作为一棵树的回忆。”
“我当时就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能看到前世的话，都是无稽之谈。”
“不过这些这不重要。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我已经回到了原先被关押的牢房。”
“那个和我一起接受实验的人族，不知去向。”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被带回了自已的牢房，但很快，我就意识到我错了。”
“发生了什么？”
容易绞紧双手，声音中带着不自觉的颤抖：“为了打消他们疯狂的念头，我告诉那群人，南离鲛油根本不能让我看到前世。”
“他们却不愿意相信，又逼着我做了很多次实验。”
“每一次，我都会作为妖族的对照，被他们塞进那间没有窗户，却充斥着满屋子南离鲛油味道的石屋。”
“我看到很多人族，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后来，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其中一个。”
容易蹲下来，他双手捂着自已的头，眼泪滴在走廊的青石板上，晕开一圈水泽。
“你知道吗？里面有个小姑娘才刚刚三岁，三岁啊！”
顾悦半蹲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将手覆在男孩的背上，像是无声地安慰。
好一会儿，容易才吸吸鼻子，接着说道。
“大概是因为我吸入的南离鲛油太多。”
“某一天，我被丢进石屋后，竟然在被拖回自已的牢房前，醒来了过来。”
“然后，我看到，那个修士……”
他瞳孔收紧，变成猫儿一样的竖瞳状，哪怕时隔多年，心中的那份惊骇恐惧也依旧不曾消减。
“他杀死了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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