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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宗，宗主殿书房。
时云生正在翻看一本泛黄的书页，偶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写画画。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笔尖和纸面接触的沙沙声。
某一刻，他面前的空间传来一阵波动。
随后，一道红衣身影浮现而出。
时云生没有抬头，手上动作也不曾停下：“前辈，可是有什么要事？”
红衣身影抬起头，露出一张色彩明艳的狐狸面具。
她沉默片刻，缓缓道：“顾悦好像……”
“看到我了。”
时云生拿笔的手骤然一抖，一滴浓墨轰然坠落。
宣纸洁白，染出一朵小小的墨梅，分外显眼。
他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放下手中的笔，伸手在纸上轻轻一抹。
纸张重新变得整洁，原本被墨渍浸湿的字迹再次浮现。
时云生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红衣女子：“发生了什么？”
“刚刚我正在树下打坐，莫名感觉到有人窥伺于我。”
“我顺着感觉找去，却发现……”
“顾悦不知为何想起了那夜的事情。”
狐狸面具下，女子眸光闪烁，暗色翻涌。
“九转养魂丹必须要识海破碎才能发挥最大的疗效。”
“那天晚上，我打碎她的识海之后，亲自出手抹除了她的记忆。”
“那她身上那个……也不曾放过。”
“按理来讲，她能回忆起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偏偏……”
时云生沉声道：“要我派人去看看吗？”
女子摆摆手：“暂时不用。”
“你现在派人过去，无异于打草惊蛇。”
闻言，时云生眉头一挑：“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面具之下，女子嘴角微微勾起，她的声音轻慢，像是陷入某种难以触及的回忆：“我刚刚，看到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
“你不认识。”
红衣女子很快回过神，她耸耸肩，“没事，我刚刚又给顾悦的记忆做了一次清楚。”
“除非她……不然这辈子都不能想起来。”
这句话她说的很轻，时云生没怎么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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