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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柳千幻明显愣了一下，以至于孝静帝都问完五六秒钟了，她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你过得怎么样”
这只是一个很随意的关心，放在整个中原任何一个普通家庭里，都再正常不过了，可他偏偏不是一个什么普通的父亲，而是孝静帝。
哪怕是他最宠爱的柳千幻，对他的印象，也是从未有过一次好脸色，面对任何人都丝毫不收敛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让人感到窒息。
甚至只要有人违抗他的意思，就能做到毫无压力的杀伐，哪怕那个人是跟随了他多年的手下，同床共枕无数个夜晚的妃子，甚至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可是听说了，自己一个皇兄在前段时间，不过是在朝堂上提了一嘴归降大秦，换来燕赤皇室的存续。
可结果呢？
孝静帝愣是没说二话，一刀把她那个皇兄给砍了。
当这个消息传到大秦这里时，陆霖想的是这孝静帝还真是冥顽不灵，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要等大秦的军队踏平最后一座城，他才肯罢休啊。
而这个消息对于柳千幻和柳千寻来说，却是让她们身躯一颤。
因为对于陆霖而言，那个被杀掉的燕赤皇子，就只是一个燕赤皇子而已，可对于她们姐妹俩而言，那皇子曾经可是和她们朝夕相处的兄长。
并且在她们的印象中，这个兄长的性格非常好，且心系天下百姓，经常会因为孝静帝不严惩贪官污吏和孝静帝争吵。
最关键的是，他分明记得孝静帝十分器重他这个皇兄，民间更是说那个皇兄，就是燕赤的下一任皇帝。
可现在，居然说杀就给杀了？
孝静帝已经在长时间和大秦的争斗中，完全疯掉了。
无论是柳千寻还是柳千幻，此时待在孝静帝的身边，特别是陆霖走后，要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孝静帝弯腰想要坐起来时，把姐妹俩直接就吓到抱在了一起，柳千幻更是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本来已经走到门外的陆霖直接杀了回来。
目光锐利如同弯刀，就这么盯着孝静帝，一字一句开口道。
“你想要干什么？”
孝静帝嘴巴微微张开，看着面前只是因为自己一个小动作，就被吓成这个样子的姐妹俩，他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他这一辈子，究竟活了个什么？
究竟有什么身份是合格的？
小时候，他是燕赤王朝最不受代价的皇子，几乎所有人都欺负他，父皇更是没跟他见过几面，长大后他怀恨在心。
夺皇位期间不仅杀了自己所有兄弟，更是将父皇谋害，并把他的所有妃子坑杀给他陪葬。
所以他既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兄弟。
后来他做了皇帝，放着千余年的基业和底蕴，却玩儿不过一个刚刚建立，国土面积不足燕赤十之一二的大秦。
并且百姓对于他的信任，对于燕赤朝廷的信任，也在他的各种操作之下慢慢消失。
可见，他并不是一个好皇帝。
对待子女，他不仅多次将自己的儿子贬为了庶民，更是亲手杀了一个，曾经还差点为了自己的目的，杀死了根本没有任何罪过的柳千寻。
说他是一个父亲，那简直是玷污了父亲这两个字。
“哼……哼……哈哈哈！”
想着想着，孝静帝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着自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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