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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具贴上脸上的触感古怪得很，似是活物一般紧紧吸附，沈出莹下意识要扯，发现手指穿过面具，碰到了脸。
好怪异的东西。
透过面具的眼孔望去，她所处的地界应当还是长安城没错，不过跟她记忆里的长安有所出入。
好像，更旧一点？
“给我戴面具做什么？”
沈出莹刚转过身，裴晟抬手扣住她的下巴。
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抗拒。
他将她的脸挑起，借着虚幻的天光，细细端详。
“像，真是像。
其实在阴山那次，我遇见了一个身手奇佳的女飞贼，就戴了这副面具。”
沈出莹挣了一下没挣脱，索性紧紧握着裴晟的手腕。
裴晟的拇指在她颧骨上轻轻擦过：“因为她戴了一副掩人耳目的面具，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名什么。
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十分趁手的工具？”
“大人是红花，我自当是绿叶。
画中世界，敌暗我明，谢大人给我遮掩。”
沈出莹凝着他的眼眸，“大人想要我扮谁？”
“贴身侍卫。”
裴晟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裴晟领着沈出莹穿过虚幻的长街，两侧的景致随着他们的步伐不断变化。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到了一座雅致的宅院前。
宅院清淡简约，能看出当家人爱好的风格。
大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裴府”
。
杜蒙说裴晟经常呆在缉妖司，不太常回去的家，就是这个裴府。
“我怀疑，让苏以把画送给我的，就是那个麻子道士。
原想着跟人无冤无仇，还找不出什么思绪知道他是谁。
结果这个画中世界如此克我，桩桩件件简直是专门为我摆出来的一样。”
裴晟道。
怪不得裴晟近日来有些神戳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更年期到了，想一出是一出。
沈出莹：“大人被关在这里几日了？”
“不记得了。”
裴宅的大门敞开，两侧的奴仆怪异地看了一眼沈出莹，发现沈出莹没什么攻击性，才朝裴晟道：“公子，老爷夫人都在等您。”
裴晟微微回头：“我们照他们的布置走就好。”
沈出莹站在门槛处没动：“如果我们违抗呢？”
“我的身体应该已经卧床不起了吧，这就是下场。
如果你照顾我照顾地很累，实在不好意思。”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实则心里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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