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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去，只见手背上不知何时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正汩汩流血。
迟疑片刻，他询问道:“……君上？”
吴渝勾了勾手指，本该滴落在地的血液聚集到他指尖。
他粗暴地将顾星河按倒在地，将血液涂在少年后颈，画出一个艳红诡异的符号。
看到那个符号，葛长老微微蹙眉，道:“这是……真言咒……”
吴渝回道:“不错。
既然都觉得顾星河是泄密者，那就让他自己来说说看，真相到底如何。”
叶长老握紧拳头，伤口被压迫得涌出更多血液。
他死死咬着嘴里的肉，只觉得萧霁林实在是欺魔太甚。
顾星河不过是无相宗里最不起眼的小喽啰，作为魔君的萧霁林却为了这么一个小喽啰，弄伤自己，甚至还想方设法地为顾星河洗脱罪名。
实在是枉为魔君！
吴渝对叶长老的所思所想一无所知，自顾自抓住顾星河的头发，迫得他仰起头来，询问道:“顾星河，你有没有跟修真界的人通风报信？”
头皮传来的疼痛让顾星河眉头紧蹙。
他本想撒娇示弱让吴渝松开自己的头发，可在对上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时，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再不敢过分放肆。
“没有。”
他咽了口唾沫，答道。
听到这个答案，众多魔族都不甚满意，却没有魔胆敢提出异议。
吴渝满意地勾起唇角，扫视过众魔脸上的不甘，慢吞吞开口道:“诸位可想知道背叛魔族的叛徒是谁？”
葛长老询问道:“是谁？”
“诸位莫不是忘了，咱们魔族还有个圣女流落在外，甚至与修真者生出了私情。”
欣赏够了葛长老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吴渝继续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女魔，为了心爱之人，是甘愿付出一切的。”
葛长老不假思索地反驳道:“不可能！
瑶儿对魔族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将魔族弱点透露给修真者！”
叶长老附和道:“是啊，君上，做事要讲究依据，不能凭借你的一己之言就让我们相信圣女背叛了魔族！”
这些年来，萧霁林作为魔君，向来赏罚分明。
反倒是沈云瑶借着圣女之职总是给些小恩小惠，渐渐在魔族传出了慈悲善良的名声。
这里多数都是受过她恩惠的魔族，自然见不得圣女被如此污蔑。
“既然想要证据，本君就给你们证据。”
吴渝扬手一挥，空中出现一面水镜，逐渐显出沈云瑶那张明艳动人的面容。
水镜中，沈云瑶似是身处一个昏暗地牢，四周被带电的圆柱形物体围着，她的四肢被铁链拴着，身体被捆在正中心的柱子上，浑身都是鞭痕，裸露在外的伤口狰狞滴血。
她眼眸微阖，原本丰盈红润的嘴唇苍白干裂，此刻奄奄一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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