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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芒洲惊喜道。
周野渡笑道：“让着你呢。”
周芒洲不信，直到他连输三把，往后一躺，“不玩了。”
周野渡便自己玩起来，纸牌在他指尖就像变魔术，充满美妙的节奏，“发现大哥二哥的事了？多远就听见你的哭声。”
“……”
周芒洲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周野渡回忆道：“有一年鹿灵宴，大哥得了头筹，射到第一头鹿，还记得吗？”
周芒洲点头，“记得。”
鹿灵宴便是每年出宫冬猎，在郊外行宫举办的宴席。
大周朝崇拜鹿神，每年冬猎，若是谁能射到第一头鹿，献给鹿神，便是祥瑞之子。
往年群臣为了表示恭顺，都是让皇帝先射到这头鹿，周德厚拿了起码有几十年「祥瑞之子」的称号，也不嫌腻，高兴起来，宴席上喝得满脸通红，若非皇后不时在一旁提神，定会失了帝王威严。
后来皇后看腻了这做派，就不许周德厚参加冬猎，让底下的儿郎们也高兴高兴。
“这么大年纪了，还年年拿祥瑞之子的称号，也不害臊。”
这是东方丽绝对周德厚的原话。
周德厚只得谨遵皇后谕旨，将机会让给皇子与王孙贵族们。
那时周芒洲十五岁，他想，父皇不参加狩猎，他作为儿子，一定要为皇家争取到这称号。
不然这祥瑞落到别人家，还怎么保住皇室威严？
周芒洲就跟邵风合计，施法拖住那些野心勃勃的贵族子弟。
他的计划很成功，邵风也很骁勇，两人愣是将抱团的贵族子弟耍得团团转，为其他三位皇子猎鹿争取到了时间。
很快，周元极射中了第一头鹿。
皇帝大悦，群臣也很满意，这祥瑞到了太子头上，是再合适不过的。
然后周芒洲就跟邵风吃吃喝喝，他看别人也是吃吃喝喝，根本没发现任何不对劲。
“鹿灵宴的第一块肉，是由祥瑞之子取的。”
周野渡道。
“所以呢？”
周芒洲问。
“大哥取了那肉后，没有吃，趁人不注意，给了二哥。”
周野渡道，“那可是祥瑞之肉。”
周芒洲：“那有什么？往年父皇的祥瑞之肉都会给我。”
“那大哥为什么没有给你？”
“……”
周芒洲悟了，“原来大哥喜欢二哥，胜过喜欢我。”
周野渡抬手落在幼弟软蓬蓬的脑袋上：“也不是说胜过喜欢你，只是不一样的喜欢而已。
你有万千宠爱，吃穿用度都是头一等的，从不短缺什么，二哥不同，他并非皇室亲子，日常难免受到怠慢，只是你不知而已。”
周芒洲愕然，他以前就觉得周廷琛的吃穿用度不及自己，穿的衣服总是旧旧的，却原来有着这层深意。
帝后待周廷琛虽好，但不能明摆着，以防有人眼红，毕竟只是遗孤，而非真的二皇子。
周芒洲忧郁了，“二哥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给我，我却不知道，他手里只那么点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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