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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苏惊愕：“智力有问题？”
院长说：“对啊，他十六七的时候，智商跟六七岁孩子一样，也不认识几个字。
不过他很爱干净，也愿意吃苦，在饭店刷盘子完全能养活自己。
哦对了，他不是找到家人了吗？”
尹政川问道：“您的意思是，他已经被家人认回去了？”
院长说：“没错，他在饭店干了没几年，然后就被家人领走了，还有人特意跑来跟我说了一声呢。”
卫子苏觉得脑子有些乱，仿佛有什么头绪在来回飘，而他怎么都抓不住，串联不起来。
按理说，听到智力有问题，已被家人领走，他就该放弃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却执意想见这个孩子一面。
他问道：“院长，您这边还有顾自然的认养记录吗？有没有他家人的电话或者地址？”
院长摇摇头，说道：“他当时已经满十六岁，被家人认回去就不需要办手续了，所以我这边没有记录，也不知道他家是哪儿的。”
尹政川见卫子苏不打算放弃，也跟着想办法，片刻后，他突然想到一个重点，又打听道：“诶？院长，那个孩子是什么时候被福利院收留的？这儿有没有他小时候的照片？”
卫子苏一怔，看向尹政川。
对啊，根据被收养的时间和他小时候的照片，也能判断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弟弟。
他刚刚太着急，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尹政川揽住他的肩膀，轻轻抚摸两下，给他安慰。
而院长却道：“没了，你们不知道，我接手这个福利院的时候，这里所有孩子的记录都被之前那个院长给销毁了，我来了以后又重新建的记录。
那个畜生，就没把这儿的孩子当人，顾自然好像也差点被他给卖了，幸好被人救了，要不然……”
院长说不下去了，摇头叹气。
线索又断了。
回去路上，卫子苏坐在副驾驶沉默着。
尹政川知道他心里难受，偷偷看他好几次，腾出右手与他十指相扣，说道：“子苏，你别难过，寻亲机构那边不是约了明天吗？等我们去了，见一见其他几个，做个鉴定，说不定你弟弟就在里面呢。”
卫子苏点点头，他沉思片刻，问道：“政川，你说一个孩子如果智力有问题，三岁之前能看出来吗？”
尹政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子苏，关于你弟弟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他小时候有没有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弟弟走丢时，卫子苏也不过才七岁，二十年过去，再深刻的记忆也被磨得有些恍惚了。
“我只记得弟弟说话很晚，三岁了还说不了一句完整的话，叫哥哥也叫不清楚，总是叫我嘎嘎。”
想到这儿，卫子苏还忍不住笑了一下，只不过那个笑容有些苦涩。
突然，他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政川，你说我爸妈会不会知道他……”
还没说完，他立马打消这个念头。
弟弟走失后的那几年里，母亲的痛苦他是看在眼里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想？
“我今晚，要回一趟父母家。”
卫子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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