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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
方羽点头，“那些落魄文人，图的不过是钱财，如今风声鹤唳，只需稍加引导，必有人为求自保，将实情吐露。”
“老夫明白了。”
张九龄目光坚定，“这些人手，你尽管调用。
务必一击必中，彻底打掉杨国忠的嚣张气焰！”
有了张九龄的人手相助，加上商瑶那边早已布下的情报网络，一张针对杨国忠及其党羽的天罗地网，正悄然收紧。
事情的进展，比预想中还要顺利几分。
那些被收买的文人，本就心虚胆怯，在方羽虚虚实实的威慑和分化之下，很快便有人顶不住压力，暗中将自己收受银两的时间、地点、经手人等信息，透露给了方羽派去的人。
更有甚者，为了戴罪立功，将杨国忠心腹幕僚与其接头的细节，以及部分往来的书信凭证，也一并交了出来。
金钱的流向被清晰地勾勒出来，每一笔肮脏的交易，都被记录在案。
铁证如山！
而此刻的杨国忠，对此却浑然不觉。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妙计”
即将成功的得意之中。
朝堂之上，他依旧是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言语间，却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话题引向近期的市井流言。
“圣上，近来长安坊间，颇有些不利于朝政安稳的议论。”
杨国忠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眼神却瞟向方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挑衅。
“臣以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民心向背，关乎社稷安危。
万年县新政虽有雷霆之势，然推行过程中，是否过于急切，以致部分措施未能体恤民情，引发非议，还需审慎啊。”
他这话看似公允，实则是在暗示方羽推行新政不得人心，那些流言蜚语，正是民怨的体现。
他身后的几个党羽，也立刻随声附和，阴阳怪气地强调“民意不可违”
，“为政需体察民情”
。
杨国忠话音刚落，殿上气氛随之凝滞，透着几分古怪。
不少原本中立的官员，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方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疑虑。
御座之上，皇帝李隆基不动声色，唯有指尖在扶手上轻轻叩击，殿内无人能揣测其喜怒。
他目光扫过杨国忠那张看似忠厚，实则暗藏奸险的脸，又转向静立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方羽。
“方爱卿，”
皇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探寻，“对于杨相所言，以及近来长安城的流言，你有何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方羽身上。
杨国忠嘴角噙着一丝冷笑，等着看方羽如何辩解。
在他看来，这种捕风捉影的舆论攻击，最是难缠，方羽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洗刷干净。
方羽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无波，迎上皇帝的视线，微微躬身：
“回禀圣上，杨相所言及长安流言，臣已悉知。”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杨国忠，带着一丝冷意，
“只是，这流言从何而起，其背后真相，恐怕与杨相所想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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