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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汐微微点头,他父亲商贾出身,总说孤身在朝,无人撑腰,万事都要小心,她斜眼看着沈福,天气不算太热,但沈福出了一头的汗,时不时拿帕子擦脸。
她心中未动,将茶杯重重的掼在桌上,“还敢骗我。”
沈福果然被她这番举动吓了一大跳,腿一软便跪在地上,“老奴没骗人,此事老爷真的没有参与,只是……只是同在云州城,老爷多少知道些。”
闻言,沈云汐无语,若非她发现沈福的反常,诈了他一下,如今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但同时,她又有些庆幸,庆幸之前两次萧焕没有真的帮她。
若是萧焕的手信被人截到,只怕西北军寒心,整个忠远侯府也会性命不保。
这时,沈福扑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脚脖,哭诉道,“大姑娘恕罪,老奴不是故意骗您,只是……只是实在害怕,若是老爷真的被牵连进去,按照大梁律法,是要株连九族的。”
“荒谬!”
沈云汐呵道,“你们想过么,若是我真的拿到侯府的手信,送到了云州,一旦被人发现,只怕沈家还会被人掼上个与朝臣勾连的罪名,到时候就不光是株连了,搞不好是要凌迟的。”
“啊,凌迟……”
沈福惊呼一声,将头磕的咚咚响,边哭边道,“老奴错了,大姑娘恕罪,老奴错了……”
“罢了。”
沈云汐不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
沈福从小在沈府伺候,忠心耿耿,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
“我记得张大人近身侍候的一个小厮,与你是远亲,不如拿些钱去找找他,我听说他们这些人有些家传的手艺,能让人看起来皮开肉绽,实际没什么……”
沈云汐拿出钱袋,里面是她全部的嫁妆和聘礼钱,来前她特意将这些东西都换成了钱。
“大姑娘!”
沈福垂头听了许久后,突然抬头。
“我一家老小都被夫人拘了起来,夫人说若是我拿不到侯府的手信,就将我妻子发卖给人牙子,将女儿卖进青楼。”
“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奴才一家。”
沈云汐张口,想说你一家的身契都在父亲手上,但转念一想,以继母的手段应该早将这些东西骗到手了。
沈福跪着走到她身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响头,“大姑娘,您如今是侯府的夫人,身份尊贵,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救奴才一家,求您,求求您了。”
他越说越激动,没一会,头上便磕住一块青紫出来。
沈云汐连忙扶住他。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实话告之,“福叔,其实……我在侯府的地位并非你们想的那样。”
“当时我以那样不体面的方式嫁进侯府,府上人都不待见我,还有我公爹,他当初因为这件事被陛下斥责,还罚了俸禄,他更是不可能帮沈家的。”
闻言,沈福的眼神有些落寞,挺直的身子渐渐瘫软下去,口中喃喃道,“那怎么办,我的妻子,我的女儿。”
突然,他像想到了什么,崩直身子道,“大姑娘,不如……咱们伪造一个。”
“伪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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