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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能看清,孟臾气哼哼地压低声音冲他嚷:“是我多管闲事!”
顿了顿,她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笑吟吟地端详打量着他,调侃问:“谢鹤逸,你戴眼镜……该不会是为了在我面前拗造型耍帅吧?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美人计……对我可没什么用。”
谢鹤逸一怔,旋即失笑,“真是疯了……”
她扬声:“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说罢,孟臾从他身上直起腰,刚想起身下床,却不料,被他一把按下,手掌牢牢扣在她的后脑勺,沉声道:“别动……”
孟臾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成功,她不情不愿地放弃了,伏在他身畔抬眼侧眸望过去,搜索他的眼睛。
近在咫尺的昏黄灯光亮起,他微微阖着眼,低垂的眸光看起来依然不怎么聚焦的样子。
她正狐疑,就听谢鹤逸像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低声说:“没瞎,老毛病,最近……太忙了,严重了点。”
孟臾知道他以往有时眼压高,但有陈墉负责料理用药,一直控制得很好,症状完全没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
她追问:“有多严重?”
他闭眼沉吟了下,言简意赅道:“不戴眼镜看不清东西。”
她问一句:“还有夜盲的症状,是吗?”
他答一句:“嗯。”
这些都只是她推测出来的,孟臾下意识问:“陈医生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谢鹤逸无声笑笑,散漫道:“……这么关心我?你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孟臾皱眉不吭声了,尽管她还有很多疑问,比如,这些症状是可逆的吗?一直以来,他眼压高是为什么?是病理性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之前,她确实没有探究过这些,就好像似乎是因为他拥有一切,她就默认他能占用全世界最好的医疗资源,而她一无所有,何必多此一举?
可谢鹤逸是不可能主动向她诉说这些的,他只会避重就轻,不光是对她,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
这跟他所处的教育环境息息相关,他是受极端强势文化熏陶培养长大的人,哪怕是在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将要走至绝境的情况下,让他开口呼病喊痛用以博取她的同情都好似难如登天。
以此类推,孟臾扪心自问——你总以为自己很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再以此为依据给他的行为加主观的注解,但往更深层次推,他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如果能把这个问题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也许她就能真的甘心了,不必再拖泥带水,甚至玩火自焚。
得到或者放弃,最终总会有一个选项。
其实,细想之下,或许是被有朝一日逃离他这个主题贯穿,她好像从未真正试图走进过谢鹤逸的世界。
谢晚虞在时,她只是被动地跟着他们生活,就连回北京见他父母都是能免则免,能避则避,遑论其他。
一则是因为她身份尴尬敏感,二则也是他有意将她隐于身后。
久而久之,形成了天然的心理屏障和固定的反应机制,若不是此刻时移势易,恐怕她依旧无所察觉。
孟臾沉浸在纷繁思绪中,半晌,一言不发。
谢鹤逸呼吸清浅,就这样抱着她,像是睡着了。
孟臾用手贴着他的额头试了下温度,已经降下来许多,她狠狠心,用力推醒他,“哎,谢鹤逸,你该走了。”
谢鹤逸精神不济,被吵醒后明显很不耐烦,哑声斥她:“别说话!”
她刚想发作,他却将她又抱得紧了些,俯首轻轻吻了下她的头发,“让我睡一会儿……”
留他过夜这种事,有一回就有第二回,若不想前功尽弃,就得把事情做绝,尽管理智告诉孟臾应该叫醒他,司机肯定就在附近待命,他不可能受夜深没有交通工具的限制,随时能回南江,可她还是心软了。
次日一早,孟臾还在梦中,听到谢鹤逸接电话的声音,天刚蒙蒙亮就起床离开。
他们距离非常近,他大概是当她还睡着,没刻意设防避开,半寐半醒之间,孟臾不但能听清内容甚至分辨得出来是裴渊的声音。
任何情况下语气都是稳重而条理清晰的样子。
她听到对面说什么已经把小朗调了过来统筹负责整件事。
什么事?
疑惑在心头盘桓,孟臾没深入往下仔细琢磨,只恍惚记起那人好像是从部队里出来的,跟在谢鹤逸身边办事也有好几年了,主要是负责安保方面的工作,她出入谢园见到时也会客气叫一句小朗哥。
她眯着眼,看到他孤峭的脊背消失在门边,翻了个身继续睡,决定醒来后去街角买一块刚出锅的鸡蛋麻糍当早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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