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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其缓慢、极其痛苦的过程。
每一次主动的“刺激”
和“感知”
，都伴随着神魂的刺痛与身体的虚弱。
他如同一个在黑暗中摸索庞大机械结构的盲人，稍有不慎便可能被运转的齿轮碾碎。
数日下来，进展微乎其微，身体却更加疲惫。
但他并未气馁，反而更加沉静。
他意识到，这或许将是一场以年、甚至数十年为单位的漫长博弈。
而与此同时，另一件萦绕在他心头的事，便是林惊羽。
那日库房匆匆一瞥，小师弟眼中最后的迷茫与痛苦，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
他不知道林惊羽被关押在何处，境况如何。
天刑司对于新来的、尤其是像林惊羽这样“冥顽不灵”
的刑徒，初期的手段往往最为酷烈，旨在快速磨灭其反抗意志。
他必须想办法了解林惊羽的情况，哪怕不能相助，至少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然而，在等级森严、耳目众多的九狱塔内，打探另一个刑徒的消息，尤其还是与自己有旧的同门，风险极大。
他需要一个契机，一个不会引起怀疑的、合情合理的打探方式。
机会来自于一次偶然的对话。
那是在一次集体清扫廊道时，侯三凑到陆执身边，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挥动着扫帚，一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讨好与试探地说道：“陆哥，听说前两天库房那边，新来了个愣头青，好像是你们青云宗的？”
陆执心中猛地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甚至连挥扫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淡淡地“嗯”
了一声，算是回应。
侯三见他反应平淡，有些意外，继续道：“那小子可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刚来就跟执事顶撞，嚷嚷着宗门冤枉，要吃不少苦头喽。”
他边说边观察着陆执的神色。
陆执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扫地的动作微微加快了些，仿佛不耐烦听这些闲言碎语：“与我何干？做好你的事。”
侯三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闭了嘴，但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陆执知道，侯三这种人，如同水蛭，对任何可能存在的“关系”
和“秘密”
都有着天然的嗅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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