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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阳光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懒洋洋地洒在岩洞部落的围墙内外。
农田里的粟苗己经没过脚踝,绿浪翻滚,几个半大的孩子跟在老人身后,小心翼翼地拔除着田垄间的杂草,不时发出清脆的嬉笑声。
陶窑区的烟火气日夜不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陶粗犷的指挥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蓬勃的生机。
就连受伤最重的骨,也己经能丢开拐杖,在月的搀扶下,慢悠悠地在部落里散步,只是他那双眼睛,总是不自觉地瞟向龙卫们日常训练的方向,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躁和渴望。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嬴政规划的方向稳步前行。
文字的推广虽然缓慢,但像爪、月等一批年轻人己经掌握了数十个常用字,能够进行最简单的记录;青铜的冶炼在稳步进行,虽然产量有限,但至少保证了龙卫核心成员的装备;与巨爪部落之间维持着一种脆弱的、建立在“盐”
与“威慑”
之上的和平;甚至连那头神秘剑齿虎“老影”
带来的阴影,也随着时间渐渐淡去。
然而,这种平静,在一個午后被打破了。
“岩首领,别来无恙?”
一个带着几分熟悉戏谑的声音,突兀地在围墙大门处响起。
负责值守的龙卫立刻紧张起来,弩机下意识地对准了来人。
只见逐风部落的枭,依旧是那身与环境融为一体的迷彩皮甲,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却掩不住那双鹰隼般锐利眼中的精光。
他独自一人,斜倚在门框上,仿佛只是来拜访一位老朋友,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略带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过围墙内井然有序的景象,尤其是在那片绿意盎然的农田和忙碌的陶窑区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
嬴政正在指导陶尝试烧制一种更大、更适合用来煮盐的宽口陶瓮,闻声抬起头,看到枭,眼中并无太多意外,只是平静地挥了挥手,示意守卫放行。
“枭,看来逐风部落的狩猎,收获颇丰?”
嬴政的目光落在枭背后那张造型奇特的长弓上,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他注意到,枭的皮甲上似乎多了几道不起眼的划痕,靴子上沾着不同于附近区域的泥泞。
枭哈哈一笑,大步走进部落,毫不客气地走到水缸边,用木瓢舀起清水灌了几大口,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己家一样。
“收获嘛,马马虎虎。
不过,比起这个,”
他凑近嬴政,压低声音,脸上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的探究,“岩首领,你们这部落……变化可真是不小啊。
我这才离开多久?地里长的,窑里烧的,还有那些人手里拿的(他指了指一个龙卫腰间的青铜短匕)……啧啧。”
他的话语中带着试探,也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好奇。
“生存所需,自然演变。”
嬴政的回答滴水不漏,他示意陶继续工作,然后引着枭走向自己那间兼做书房和指挥所的宽敞石屋(相较于其他窝棚而言),“枭此次前来,不会只是为了观察我部落的‘演变’吧?”
进入石屋,枭的目光立刻被墙上那幅嬴政亲手绘制的、标注着部落周边地形、资源点乃至巨爪、髑髅部落大致方位和活动范围的兽皮地图所吸引。
他盯着那地图看了好一会儿,眼中精光闪烁,才缓缓转过头,看向嬴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岩首领是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
枭在嬴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我这次来,是代表逐风部落,向你,以及你的岩洞部落,提出一个……合作的提议。”
“合作?”
嬴政不动声色,“猎杀另一头‘老影’?”
“不,比那更有意思。”
枭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岩首领,你觉得,这片森林,这些部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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