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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从未如此“沉默”
。
只有那熄灭的星光,如同温柔的尘埃,缓缓飘落,融入这被“归零”
后、等待新生的……空白画布。
19.玄冥归墟
(1)
南极,毛德皇后地。
永夜的天空低垂着墨绿色的极光帷幕,如同垂死巨兽的呼吸。
冰盖在脚下延伸至视线尽头,惨白的探照灯光柱刺破黑暗,却无法驱散那渗入骨髓的、超越物理极限的寒意。
林沐风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晶,簌簌落下。
他身上的特制抗寒服隔绝了大部分低温,但源自血脉的悸动却无法屏蔽。
作为林青梧的克隆体,他继承了青龙星骸的力量碎片,皮肤下覆盖着细密坚韧、流淌着微弱青芒的鳞片——这是能在绝对零度边缘存活的倚仗。
然而此刻,这些鳞片却不受控制地片片倒竖,如同受惊的刺猬,传递着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深入灵魂的恐惧。
冰钻发出刺耳的哀鸣,坚硬的万年冰层在特制钻头下如同脆弱的玻璃般碎裂。
当钻探深度突破某个临界点时,钻头猛地一空!
下方,并非预想中的基岩或海水,而是……一片纯粹的、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虚空!
探照灯光柱射入那虚空,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反光都没有。
一种粘稠、沉重、仿佛能压垮灵魂的无形压力,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弥漫上来。
林沐风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青龙鳞传递来的不再是力量感,而是针扎般的刺痛和……绝望的哀鸣。
借助垂降索,他如同坠入无光深渊的蝼蚁,缓缓沉入那片黑暗。
当双脚终于踏上“地面”
时,反馈来的触感并非冰层或岩石的坚硬,而是一种奇异的、介于固态与液态之间的……粘稠弹性。
仿佛踩在凝固的沥青与流动的水银之上。
强光探照灯功率全开!
惨白的光束撕裂黑暗,眼前的景象让林沐风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一座建筑!
一座完全由林沐风脚下那种黑色物质构成的、巨大无比的——倒置金字塔!
它深埋于冰盖之下,塔尖向下,深深刺入更深的地幔深处。
塔身线条冷硬、棱角分明,表面光滑如镜,却又如同活物般缓慢地起伏、流动,吞噬着照射其上的所有光线。
没有接口,没有缝隙,浑然一体,散发着一种亘古、冰冷、仿佛宇宙本身沉淀物的死寂气息。
“玄冥真水……”
一个源自青龙血脉传承的古老名词,如同禁忌的箴言,在林沐风脑海中炸开!
他曾在林青梧留下的、语焉不详的加密日志中见过这个词,与上古大洪水的记载并列,标注着“非自然”
、“星骸造物”
、“终极湮灭”
。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带着防护手套的手,颤抖着,轻轻触碰了一下那冰冷光滑、如同活体般的黑色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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