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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枫的脚掌在地面上碾出半寸深的印痕，周身莹白的灵力如沸腾的潮水般翻涌。
对面的黑袍人就像一块浸在寒潭里的玄铁，明明立在那里不动，却让空气都凝结着刺骨的压迫感——但这压迫感，恰好点燃了聂枫眼底的火焰。
“想毁了丹会，先过我这关。”
他手腕翻转，九转阴阳诀的灵力在指尖凝成两道流转的光带，一白一黑如纠缠的双龙，“今日就算拼着耗损修为，也绝不让你得逞！”
话音未落，聂枫己如离弦之箭窜出。
那黑白光带在他身前骤然炸开，化作千百道细密的剑气，每道剑气都裹着阴阳相济的锐芒，织成一张天罗地网，朝着黑袍人罩去。
剑气割裂空气的锐啸刺得人耳膜发痛，地面的青石砖被剑气扫过，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黑袍人却只是缓缓抬臂。
宽大的袍袖无风自动，暗金色的纹路亮起，涌出浓稠如墨的黑气。
黑气在他身前凝成一面巨盾，盾面上流转着诡异的符文。
“叮叮当当——”
剑气撞在黑盾上，竟如水滴砸在顽石上，尽数崩碎，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蚍蜉撼树。”
黑袍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黑盾猛地向前一推。
一股磅礴的压力如海啸般涌来，聂枫只觉胸口一闷，被迫连连后退，脚下的青石被碾得粉碎。
他借着后退的势头旋身站稳，指尖的灵力却更加凝练。
刚才那一击看似徒劳，实则让他看清了黑袍人的路数——这黑袍人依赖的是那身黑袍和玄铁手套里的力量，自身的灵力运转似乎并不流畅，尤其是左肩转动时，总有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得想办法逼他动真格……”
聂枫正思索着，眼角余光瞥见丹会中央的景象，心猛地一沉。
灵霄宗的炼丹台周围，灵力乱流己经成了旋涡。
赵长老的灵火忽明忽暗，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血丝；几个年轻弟子的手抖得厉害，投入丹炉的药材因为灵力不稳，己经有半数化作了焦灰。
最要命的是，聚元丹的凝丹期本就需要稳定的灵力托举，此刻紊乱的灵力像无数只手在撕扯丹气，炉顶己经泛起了不祥的灰黑色。
“撑住……”
聂枫咬了咬牙，突然提气冲向黑袍人，故意露出右肋的破绽。
黑袍人果然动了。
他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玄铁手套带着黑气首取聂枫右肋。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到聂枫衣襟的刹那，聂枫猛地旋身，左手屈指成爪，莹白的灵力凝聚成尖锐的锥芒，精准地拍向黑袍人左肩——那里正是刚才他察觉到迟滞的地方！
“嗤！”
锥芒撞上黑袍的左肩，竟穿透了黑气的防御，撕开一道细微的口子。
黑袍人闷哼一声，身形骤然后退，兜帽下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真切的寒意。
“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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