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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崩碎的刹那，漫天魔影如被搅乱的蚁群，发出刺耳的尖啸。
聂枫眼神一凛，瞅准魔影阵型溃散的间隙，足尖在地面一点，身形化作一道淡青色流光——正是灵霄宗的"
踏风步"
，步法展开时带起细碎的风鸣，竟在密集的魔影缝隙中硬生生撕开一条通路。
"
拦住他！
"
几名黑袍魔修反应极快，手中骨幡一抖，数道黑气如毒蛇般缠向聂枫脚踝。
聂枫反手抽出背后长剑，剑光在身前挽出半轮清辉，"
铛铛"
几声脆响，黑气被斩成齑粉。
他借着反震之力纵身跃起，恰好避开下方魔修横扫的骨鞭，脚尖在一名魔修的肩头借力，转瞬便冲到高塔门前，"
砰"
地撞开那扇布满铜锈的巨门，身影消失在塔内的阴影中。
高塔内的黑暗比想象中更浓重。
刚踏入塔门，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腐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聂枫下意识屏住呼吸，运转灵力在鼻端凝成一道无形屏障。
脚下的石阶布满青苔，踩上去滑腻湿冷，每一步落下，都能听到碎石滚落的空洞回声，仿佛坠入了某种巨兽的咽喉。
墙壁上布满斑驳的刻痕，细看竟是无数扭曲的人脸，眼眶处凹陷成黑洞，似在无声地嘶吼。
聂枫举剑在壁上一点，剑尖触及的地方，刻痕竟微微蠕动起来，一股冰冷刺骨的魔气顺着剑身蔓延而上，惊得他连忙撤回长剑——这塔内的魔气早己与砖石融为一体，成了某种活物般的存在。
他沿着旋转石阶向上走，越往上，魔气便越发粘稠，像是浸在冰冷的墨汁里。
行至一层转角处，地面上的尘土突然动了动，聂枫猛地止步，长剑斜指地面。
只见尘土之下，一本古籍正微微颤动，封面是暗紫色的兽皮，边缘己磨损发黑，却有淡淡的黑气从书页间溢出，在半空凝结成细小的魔影，旋即又消散无踪。
聂枫俯身拾起古籍，入手竟如冰铁般沉重。
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一股更浓郁的魔气扑面而来，书页上的文字突然亮起，是些扭曲如蛇的暗红色符号，笔画间似有血光流动。
"
这是...上古魔道的蚀骨文？"
他眉头微蹙，指尖在符号上轻轻拂过——三年前他在灵霄宗藏经阁的残卷中见过类似文字，据说这种文字需以精血书写，寻常修士看一眼便会心神失守。
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灵力护住识海，逐字逐句地辨认。
半个时辰后，聂枫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书页前半部分记载的，竟是一种名为"
万影噬魂术"
的功法，能以活人精血饲养魔影，更能通过特定阵法操控魔影的行动；而后半部分，则断断续续记录着血煞门与"
黑狱谷"
魔道修士的密约——约定在丹会期间引魔影大闹会场，再嫁祸给灵霄宗，趁机削弱各大门派的实力。
"
果然是他们。
"
聂枫将古籍收入储物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正想继续向上探查，忽然听到塔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其中还夹杂着白璃月焦急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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