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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的灯还亮着，门口的风却更凉了几分。
秋夜里，霓虹闪得刺眼，像在提醒人这里的世界和外头不一样。
宁北把茶杯放到迎宾台上，深吸了一口气，胸口那只信封还压着，压得他心里首跳。
六号包间刚平息下去的火气像没散尽，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酒精与香水混合的腥甜味。
二蛋从走廊尽头回来，抬手拍拍他肩膀，半是玩笑半是劝：“北儿，今儿你这嘴皮子挺灵啊，黑狼的人都瞧见了，你小子走运了。”
宁北笑了，扯着嘴角，语气却压得低：“走运个屁，要真让人盯上，兴许是祸事。”
他的话没落下，外头的风口就传来低沉的发动机声。
熟悉的黑车再次停在夜宴门口，尾灯一闪一灭，像在打暗号。
宁北心里“咯噔”
一下，但还是跟着二蛋的眼神往外瞥。
“有人找你。”
二蛋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像是早就知道里面有门道。
宁北擦了擦手，心里有股火往上冒，却又压着没表出来。
他往外走，走廊灯光一闪一闪，踩在地砖上发出的声响像在提醒他：每一步都能是机会，也能是陷阱。
——
后巷的风比大街硬，吹得人脸上有点刺。
黑车停在垃圾桶旁，车门缓缓开了一条缝，一个声音从里面飘出来，低沉、慢条斯理：“宁北，上车。”
宁北愣了愣，心里盘算着退路。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烟，掏出来一根没点，含在嘴里，算是给自己壮胆。
他俯身上车，皮座散发着淡淡的皮革味和雪茄味，混合成一种压迫感。
车厢里坐着黑狼，身材不算魁梧，但气场却压得人喘不上来。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袖口的银扣在昏暗里闪着冷光。
旁边坐着个剃寸头的壮汉，铁柱，胳膊上鼓起的青筋像钢丝绳。
黑狼抬眼，眼神带着打量，也带着笑意：“小子，胆子不小啊，在场子里敢跟客人对上话。”
宁北咬着烟，没点火，声音压着：“规矩就是规矩，谁越线我得拦着。
再说了，我也不想丢咱夜宴的脸。”
黑狼笑了，笑声不大，却像在审人：“有意思。
你是东北的吧？口音藏不住。”
“嗯，黑土地出来的，能耐不大，命硬点儿。”
宁北故意说得轻巧，心里却绷紧。
铁柱哼了一声，像是试探：“小子嘴挺硬，你要知道，这地方不是光靠嘴就能混下去的。”
黑狼摆了摆手，打断他：“行了，别吓唬小孩。”
随后转头看宁北，“北儿啊，我看你有点苗头。
你知道这行里最重要的是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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