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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它。”
李璎珞将铜管收回袖中，“通风口流向也指向那个方向。”
周云棠收刀入鞘，却仍将手按在柄上：“走水路，我断后。”
我们贴墙而行，避开主厅中央高台。
程九娘途中停下两次，用银刀刮取地面残留蜡屑，包入油纸。
最后一次弯腰时，她突然顿住。
“这不是普通蜂蜡。”
她嗅了嗅，“掺了砒霜和松香油，加热后会释放麻痹神经的气体。
长期吸入者，意识模糊，服从指令。”
我心头一震。
那些戴面具的工人……根本不是自愿的。
暗门后是一条狭窄石阶，向下延伸，尽头传来水流声。
空气潮湿，混着腐臭与焦油气息。
胡三娘走在最前，铜钥在手中轻转，随时准备应对机关。
石阶尽头是一条地下河，宽不过丈余，两岸布满铁刺，间距恰好卡住人体。
水面漂浮着碎布与断肢，几具半蜡封的尸体随波打转，眼珠浑浊，却仍在转动。
李璎珞取出微型浮灯，系于细绳前端，缓缓放向水面。
灯光映照下，水底赫然排列着数十个铁笼，每个笼中锁着一人，腰部以下己被蜡封，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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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肤青紫，胸口微弱起伏。
“还活着。”
周云棠低声道。
我闭目，强启阴魂读语术，将意念投向最近一具囚者。
他的嘴唇无法张合，但灵魂在尖叫——
“……每时辰焚一具……炉在船腹……祭坛朝北……蔡攸亲临监刑……账册藏舵楼暗格……”
画面一闪而逝，我猛然睁眼，鼻血喷涌，跌跪在地。
程九娘扶住我，另一只手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塞入我口中。
苦涩瞬间弥漫舌根，蜂髓的灼痛稍稍退去。
“不能再用了。”
她说，“你的魂力撑不住第三次。”
“够了。”
我撑地站起，“我知道怎么走。”
胡三娘己解开一条小舟系绳，木板腐朽，却还能浮水。
我们依次登船，周云棠最后上，一脚踢断缆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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