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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长的警察也变了脸色，上前一步，声音里带着警告。
“你这是敲诈！”
“敲诈？”
王桂芳把拐杖往地上一戳，脖子一梗，活像一只斗胜了的公鸡。
“警察同志，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她掰着手指头，唾沫星子乱飞。
“我这把老骨头被他吓得半条命没了，住院不要钱啊？吃药不要钱啊？”
“还有我这精神，天天晚上做噩梦，梦见那大车轮子从我脸上碾过去！
这精神损失费，你给我算算，五十万多吗？”
李伟在旁边帮腔，一脸的“委屈”
。
“警察同志，我们是受害者！
我们只是想要个公道！”
周围的闪光灯又开始疯狂闪烁，记者们把话筒怼得更近了。
“大娘，您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拿不出五十万，您就要他们用房子抵债吗？”
“那不然呢？”
王桂芳斜了陈书书一眼，那眼神里的贪婪和鄙夷，不加掩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
“那套房子……不能给你们……”
陈书书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那是我和哥哥……唯一的家……”
那是爸妈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是她和哥哥相依为命长大的地方。
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沾着哥哥的气息。
那是她的全世界。
“家？”
李伟嗤笑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用一种令人作呕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陈书书。
他头顶那团黑气里，粉色的淫邪气流翻滚得更加剧烈。
“小妹妹，你哥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你还有脸说家？”
陈书书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李伟突然换上了一副笑脸，语气也变得“温柔”
起来。
“哎，妈，您也别逼人家小姑娘了。”
他转头对王桂芳说，然后又对着陈书书，露出一口黄牙。
“书书是吧？你看，我妈也是在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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