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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连诡魂们魂体中怨气流动的声音都消失了。
那个把底裤都抖出来的办事诡差，魂体抖得像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两位阎王，一个总管轮回，一个坐镇一方，此刻却像是两尊被风化了千年的石像，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掀了冥府。
这西个字，像魔音贯耳，还在他们脑子里嗡嗡作响。
陈默没再理会那两尊石像。
他的目光，从那块“系统维护中”
的木牌上移开，重新落回那个年轻诡魂几乎透明的脸上。
“他排了多久了？”
陈默问的是窗口里的办事诡差。
办事诡差一个激灵，魂体猛地一缩，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默爷，我……我来的时候他就在了，少说也有五十年了……”
“你知道再等下去，他会魂飞魄散？”
陈默又问。
这个问题，像一把锥子，扎进了办事诡差的心窝。
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此刻更是没有一丝“诡色”
，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我知道……”
许久，他才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带着快要哭出来的绝望，“可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外聘的！
我没有权限！”
“外聘？”
陈默抓住了这个词。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办事诡差。
魂体不凝实，穿着最普通的制式服装，连个品级徽章都没有。
“嗯……嗯！”
办事诡差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拼命点头，“我们这种，不算冥府的正式编制！
就是……就是临时工！”
“为什么来这？”
陈默问。
“为了功德！”
办事诡差脱口而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被欺骗的愤怒。
“当初招聘的时候，告示上写得清清楚楚！
在轮回服务中心干满一百年，不犯错，就能一次性奖励一百年的功德，还能优先投个好胎！”
他指着大厅里数万排队的诡魂，又指了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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