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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部阎王那句话，像一桶冰水，从头到脚浇下来。
整个轮回服务中心大厅，刚刚还像烧开的水，瞬间就冷了。
那些眼冒绿光，准备大干一场的办事诡差们，魂体里燃烧的火焰，肉眼可见地暗淡下去。
对啊。
钱呢？功德呢？
说得再天花乱坠，最后要是发不出来，不还是画饼？
那股子狂热劲一过，所有诡的目光，都落在了陈默身上。
他们眼巴巴地看着，带着期望，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分部阎王见自己一句话就镇住了场子，心里稍稍得意，他往前一步，对着陈默又是一拜。
“默爷，您别误会，我不是质疑您的方案。”
“只是……您想啊，这评价权，等于完全交给了那些排队的诡魂。”
“他们要是胡乱给差评，恶意报复，那我们这些办事诡差，岂不是太冤了？这……这权力下放得，是不是有点……”
他话说得小心，可那点“不想放权”
的小心思，谁都听得出来。
陈默甚至没转头看他，目光依然落在那块“系统维护中”
的木牌上。
“哦？”
陈默只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却让分部阎王魂体一颤。
“那你觉得，权力应该在谁手里？”
陈默终于侧过头，看向他。
“在你手里，所以这里积压了几十万诡魂，排队几十年？”
“还是在他手里？”
陈默的下巴，朝着阎罗王的方向点了点，“所以他看到的是一份‘数据亮眼’的报告，而这里怨气冲天？”
分部阎王被这两句话问得嘴唇哆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啪！”
一声脆响。
阎罗王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抽在了分部阎王的后脑勺上。
“蠢货！
闭嘴！”
阎罗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现在看这个分部阎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都什么时候了，还抱着那点破权力不放！
骂完手下，阎罗王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凑到陈默跟前，搓着手，姿态放得极低。
“默爷，您别跟这夯货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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