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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第一看守所，探视室。
冰冷的玻璃隔开了两个世界。
景昊穿着一身灰色的囚服，头发剃成了板寸，整个人瘦了一圈。
他抓着电话听筒的手，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
“妈！
你总算来了！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外面到底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那双曾经凶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小兽般的惊恐。
玻璃对面的王秀玉，看起来比他还要狼狈。
不过几天时间，这个一向注重保养的女人，像是老了十岁，眼袋浮肿，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拿起听筒，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用力咽了口唾沫。
“小昊，你冷静点听我说。”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神经质的颤抖。
“外面的事……很不好办。
网上……网上全都是骂我们的话。”
景昊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那……那我会怎么样？会判刑吗？妈！
我不想坐牢啊！
一年！
两年我都受不了！”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口水喷在了玻璃上。
王秀玉看着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把脸凑近玻璃，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你听着！
我己经找了最好的律师，也花了大价钱。”
她从那个磨损严重的爱马仕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她将那张纸，贴在玻璃上，展开。
上面，“间歇性精神障碍”
几个黑体大字，刺痛了景昊的眼睛。
“这是你的‘免死金牌’！”
王秀玉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扭曲又疯狂的光。
“我托了多少关系，花了多少钱，才给你弄到这个！
我们龙国的法律你不是不知道，精神病人在发病期间，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
“谁也动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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