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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奶奶，是不是又打你了？”
童言无忌，却字字如刀，割在刘雨晴的魂体上。
她拼命摇头，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不疼了，潇潇，妈妈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景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默。
在梦里，陈默的身影同样清晰。
“大哥哥！”
景潇从妈妈怀里探出头，冲着陈默喊道。
陈默冲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景潇的大眼睛在妈妈和陈默之间转了转，她的小脑袋里似乎在进行着一场天人交战。
最后，她鼓起勇气，用一种极其小声，却又无比清晰的声音问道。
“大哥哥，我……我能不能把我的命，分一点点给妈妈呀？”
“只要一点点就好。”
她伸出小小的手指，比划出一个指甲盖的大小。
“这样，妈妈是不是就不会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轰。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在每个人的心海里炸开。
陈书书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将头埋进膝盖，发出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秦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别过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背。
角落里，牛二猛地用拳头砸了一下墙壁，发出一声闷响，随即又用手背胡乱地抹着脸。
“他妈的……”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咒骂着，不知道在骂谁。
马冬妹缓缓抬起头，那张一向冷艳的脸上，早己是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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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陈默，那双一边是金光、一边是黑渊的眼睛，也出现了刹那的波动。
他那颗早己没有心跳，感受不到任何温度的胸膛里，此刻像是被一根滚烫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酸涩，还有一种他以为自己早己失去的情绪，在蔓延。
刘雨晴呆住了。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那双清澈的、满是希冀的眼睛。
她想告诉女儿，傻孩子，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她想告诉女儿，妈妈的罪己经赎清，马上就要去轮回了。
可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任何言语，在女儿这份纯粹到极致的爱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的魂体开始剧烈波动，刚刚凝实的身影，有了溃散的迹象。
“时间不多了。”
陈默的声音在梦境中响起，他缓步走到母女面前，蹲下身，与景潇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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