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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
你不是人！
我咒你出门被车撞死！
喝水被噎死！
我做诡也不会放过你——！”
女人凄厉的尖叫，像一把破锣，在寂静的江边夜空下反复撕扯。
她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涕泪横流，嘴里不断重复着那个名字，和最恶毒的诅咒。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此刻全都哑了火。
他们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错愕，最后化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真相大白了。
可这真相，比谎言更让人难受。
“原来……真是被男人伤了心，想不开啊。”
“可她刚才还冤枉人家小伙子……”
“唉，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议论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小了很多，也没了之前的底气。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棘手。
老警察叹了口气，走上前，试图将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同志，你先冷静一下，跟我们回所里，有什么事我们帮你解决。”
“解决？你们怎么解决？”
女人猛地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老警察，脸上挂着一种癫狂的笑。
“你们能帮我杀了他吗？能让他家破人亡，让他尝遍我受的所有痛苦吗？”
老警察被她问得一窒，说不出话来。
“不能！
你们什么都不能！”
女人猛地挣脱开警察的手，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从地上一跃而起。
她没有再看任何人，径首就朝着江边的护栏冲了过去。
“拦住她！”
年轻警察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女人的胳膊。
“放开我！
让我去死！
让我去咒他！”
女人疯狂挣扎，用牙咬，用指甲抓，力气大得惊人。
她再一次跳了下去。
“噗通！”
水花溅起，比上一次更小，也更决绝。
整个江岸，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没有人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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