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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极其谨慎的试探。
他将信息抛入公共领域,降低首接联系的风险,同时观察是否会有人(无论是顾沉岩还是“它”
)对此做出反应,以及反应的方式。
做完这一切,他才发动汽车,驶回市区璀璨而冰冷的灯火之中。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面对的将不再只是一个冷静的艺术家或一个疯狂的秘密社团,还可能包括一个拥有高技术能力和精神干预手段的、隐藏在更深处的阴影。
它们在巨大的、未知的威胁面前,帮助他维持着思维的清晰和行动的纪律。
恐惧被转化为燃料,驱动着他在这片越来越浓的迷雾中,小心翼翼地迈出每一步。
回到公寓,他反锁好门,进行了比以往更加细致的安全检查。
然后,他坐在书桌前,摊开一本空白的笔记本。
他需要重新规划。
之前的策略是基于与顾沉岩一对一的博弈,现在,棋盘上可能出现了新的、规则不明的对手。
他写下两个字:“电话”
。
然后在下面划了一条线,标注:“科技?精神干预?目的:警告宣告存在。”
又写下:“顾沉岩”
。
标注:“理念传播者?执行者?与‘电话’关系?”
再写下:“群体”
。
标注:“结构?核心目的?‘黑水镇’角色?”
问题远比答案多。
但陆长年并没有气馁。
他体内的那些“工具”
,在高压下反而散发出一种冰冷的兴奋感。
司汤达将这场愈发复杂的较量,视为一幅更加宏大、更加黑暗的史诗画卷;科塔尔提醒他最终一切皆空,反而让他能抛开不必要的顾虑;弗雷格利和异己手则像高度敏感的探测器,随时准备捕捉下一次来自暗处的波动。
他合上笔记本,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夜归的车流。
敌暗我明,形势不利。
但他手中,也握着对方难以理解的、独一无二的“牌”
。
这场都市阴影中的战争,才刚刚进入中盘。
他需要更耐心,更谨慎,也更……敢于在关键时刻,打出那些危险的“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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