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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
书房之内，一片狼藉。
地上是前朝青花瓷瓶的碎片，每一片都曾价值连城，如今却与尘土无异。
身着玄黑锦袍的萧珏负手而立，背对着密室的入口，他没有再咆哮，也没有再摔东西。
极致的愤怒过后，沉淀下来的是如深海寒冰般的阴冷与杀意。
空气，仿佛都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冻结了。
密室的角落里，首席幕僚陈思明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胸口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刀割。
但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主子的背影。
他知道，此刻的二皇子，是一头受了重伤，也因此变得更加危险的野兽。
不知过了多久，萧珏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暴怒，平静得可怕，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怨毒的暗流。
“你说。”
他开口了，声音嘶哑而平缓。
“本皇子，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看错了？”
陈思明浑身一颤，连忙以头触地，声音发颤。
“殿下！
非您之过，是那六皇子……是萧琰他，藏得太深，用心太过险恶！
他以纨绔之貌示人，实则是在暗中窥伺，等待时机，此等心机，简首令人不寒而栗！”
他不敢说殿下看错了人，只能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萧琰的身上。
“心机？”
萧珏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自嘲。
“是啊，好深的心机。”
他走到陈思明面前，缓缓蹲下身子，用一种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
“他不仅有心机，还有能耐。”
“解神卷，开宝盒，那是‘文’。”
“本皇子认了，他或许真得了些旁门左道的传承。”
“可校场之上，一招制敌，那是‘武’！”
萧珏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一把揪住了陈思明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告诉我，他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是从哪儿来的？！”
“他身边伺候的，都是内务府调派的阉人！”
“他的老师，是翰林院那帮只知之乎者也的老腐儒！”
“他每日里不是在醉仙楼厮混，就是在锦华宫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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