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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平静的面具终于打破，声嘶力竭，“我逼你什么了？逼你堂堂正正做人？逼你走一条光明的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个哗众取宠的玩物，在镜头前被千万人指指点点，他们恨不得扒光了你的衣服‘验明正身’！”
“今天这样了，明天呢？后天呢？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吗？一边嘴上说喜爱，一边恨不得把你贬低成妓，那么多社会上的渣滓在意银你，如果不是你要去比赛，他们配看见你，声音传达到你这吗？”
他指着茶几上的相册：“我陆羽的儿子，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
“你收养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把我这张脸、我这个‘陆家养子’的身份，卖个好价钱，给你的事业添砖加瓦吗？”
“你比他们更让我恶心。”
话音落下，陆羽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周英锐？还是那个季凛？！”
“还用别人说吗？”
陆临歧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从你第一次拿出那些男人的照片让我‘认识’，从你告诉我‘门当户对’、‘强强联合’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我不是你的儿子，我只是你精心饲养的一个工具，一个投资品。”
“混账！”
陆羽猛地一拍茶几，昂贵的红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那本相册被震落在地，散开几页，露出陆临歧幼时穿着小西装的照片。
“我养你这么大，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么想我的？！”
他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陆临歧的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
“对，我就是养不熟。”
“够了！”
陆羽暴喝一声，眼神彻底变了。
他不再试图辩驳，陆临歧的话彻底撕碎了他最后一点作为“父亲”
的温情。
他一步步走向陆临歧，高大的身影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陆临歧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
陆羽脸上的暴怒消失了，竟然扯出了个近乎温柔的微笑。
他抬手，不是打人，而是轻轻拂了拂陆临歧因为激动而有些凌乱的额发，动作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七，”
陆羽的声音变得异常低沉，带着一种成年人诱哄孩子的蛊惑，“你说了这么多，控诉了这么多，归根结底，是不是因为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父亲’？”
陆临歧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气惊得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
陆羽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他收回手，转身走向酒柜。
他端着两杯酒走回来，将其中一杯递到陆临歧面前，脸上依旧是那抹诡异的温柔：
“喝点水，消消气。
我们父子俩，不该这样吵。”
陆临歧看着那杯正在冒泡的液.体，又看了看陆羽那双富含深意的眼睛，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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