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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过头，避开那熟悉的温热气息。
头晕目眩...不是因为药，而是巨大的荒谬感。
陆羽他...？好样的，真是好样的。
“现在不想了。”
他冷冷地说。
“不想？”
箍在他腰背上的手臂猛地收紧，另一只手则松开，牵住他皓白的手腕。
陆羽突然拉开距离，摆出一个标准的交谊舞起手式。
“不想学的话——或者我们去那里？”
他的眼神瞥向房屋中的黑色大床。
“疯子...疯了。”
或许是现实太荒谬，又或者是药物里有什么麻痹神经的成分，陆临歧连生气的力气都失去了。
是什么时候他们不再像亲人那般？陆临歧一直以为陆羽忙是他们这对养父子离心，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陆羽变得这么狂热？
黑色的胶片机开始工作，陆临歧估摸着那个玩意有多重，抢过来砸破陆羽脑袋逃离的概率有多少。
但他只是想，没有动弹，看着男人热切地做准备工作。
“来吧？”
他动了动胳膊，搭在精壮的小臂上。
低沉舒缓的古典乐在镜屋的某个角落流淌开来，是马勒第三交响曲的第二乐章，本该是欢快浪漫的旋律，陆临歧却觉得诡异。
身.体在陆羽的钳制下被.迫贴，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胸腔的震动和传递过来的、属于年长者的灼热体温。
非常规的亲密姿态让他胃里翻江倒海，浑身血液都快倒流、牙齿不受控制地微微打颤。
陆羽却恍然不觉，或者说，他享受着这段和谐的“亲子时光”
。
“跟着我。”
陆羽低沉地命令，带着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迈开了第一步。
并不轻松，随着音乐，舞步还会变奏，陆羽一点都没给他放水。
陆临歧感觉自己像一具提线木偶，被强硬地牵引着，忙乱地挪动脚步。
年长者的目光流，连在怀中人苍白的脸上、脆弱的脖颈、因动作而微微滑落的吊带，精致的仿佛能盛水的锁骨......
今天以后，陆临歧都会讨厌马勒交响曲——或者说，讨厌所有古典乐。
节奏加快，声调变高。
更快、更急，呼吸渐渐粗重，为了避免初学者摔倒，揽着细.腰的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人揉碎嵌入身.体。
舞曲持续了九分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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