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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燕决对别人露出那种他曾经熟悉的笑，让人有股说不出来的不悦。
那笑容明明很平常，落在隋洛文眼里，却莫名刺目。
凭什么？
他隋洛文讲得不好吗？
还是……燕决在刻意回避他？
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隋洛文极其不爽。
他修长的手指间转着一支笔，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烦躁，目光却紧紧地黏在了燕决的背影上。
终于，在一个燕决微微倾身向后桌请教、后桌也凑近讲解的瞬间，隋洛文手指一松，那支转得飞快的笔，像是突然失去了控制，“啪嗒”
一声，精准地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打在了燕决的后背上。
力道不大，但足以让燕决身体一僵，中断了和同学的交流。
燕决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茫然和困惑。
他看到了掉落在自己脚边的笔，也看到了隋洛文正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朝他抬了抬下巴，语气理所当然，甚至还带着点命令的口吻：“喂，帮我捡一下。”
燕决的嘴唇几不可察地抿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于是，在隋洛文和后桌同学的目光下，燕决只是沉默地、动作略显僵硬地弯下腰，拾起了那支笔。
然后，燕决站起身，走到隋洛文桌旁，轻轻地将笔放在了他的桌角。
整个过程，燕决没有看隋洛文的眼睛，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只是完成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任务。
“谢了。”
隋洛文看着那支被规规矩矩放好的笔，又抬眼看了看燕决迅速转回去、重新埋首于书本的侧影，心里那股别扭劲非但没消，反而像被浇了油，烧得更旺了。
燕决好得过分的脾气，规矩得过分的态度，比顶嘴更让他觉得生疏和……不爽。
季节更迭，深秋萧瑟渐渐被凛冽寒风取代，申城正式步入冬天。
街上行人裹紧厚外套，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这天放学，两人并肩向校门口走。
隋洛文向来穿得少，身上还是那件单薄的西装校服外套，寒风一吹，脖颈处空荡荡，凉飕飕的冷。
他眼角余光瞥向旁边的燕决，对方不仅已经换上了摇粒绒，裹着厚厚的米白色围巾，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和冻得微红的鼻尖，正专注地看着脚下的路，似乎在极力避免与他有任何眼神或言语的交流。
一股恶作剧般的念头，或者说，是某种想要试探、想要引起对方注意的冲动，再次涌上隋洛文的心头。
“咳…咳咳……”
隋洛文忽然侧过头，捂着嘴，刻意又清晰地咳嗽了几声，声音在寂静的寒风中显得格外突兀。
果然，燕决的脚步放慢了下来。
他几乎是立刻转过头，看向隋洛文，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感冒了吗？”
隋洛文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故意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刻意的沙哑：“有点吧，穿少了。”
他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地用眼角瞟着燕决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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