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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子平静地说,“我们要让你明白??真相不需要靠仇恨来传递。
它可以温柔地,落在一个孩子的课本上,一位老人的回忆里,一对恋人耳畔的低语中。”
阿沅接道:“你要审判生者?可你也曾是生者。
你要复活死者?可他们最想要的,或许是安心离去。”
伪钥者身体剧烈颤抖,脸上首次浮现出挣扎之色。
“不可能……这些都是软弱……秩序必须重建……”
“你不恨这个世界。”
祥子向前一步,“你只是恨自己被抛弃。”
那一瞬,伪钥者的身形晃动,面具般的冷漠终于崩裂。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我也想看过海的日出……我也想被人叫一声名字……可没人记得我……从来没有人……”
金光笼罩之下,他的形体开始瓦解,化作点点光尘,随风飘散。
最后一缕意识消逝前,他轻声道:“替我……看看春天。”
祭坛崩塌,亡魂归寂,天地重归清明。
……
一年之后,春。
中原腹地新建了一座学堂,名为“明心书院”
。
不分贵贱,不论资质,凡愿求真者皆可入学。
课程第一课,便是诵读《持钥录》与《青衫纪要》节选。
祥子与阿沅时常前来授课。
没有高台,没有仪仗,他们只是坐在树下,讲述那些被掩埋的故事。
孩子们听得入神,有人问:“先生,什么是英雄?”
祥子望向远方青山,微笑道:“英雄不是永不犯错的人,而是明知会错,仍敢前行的人。”
阿沅补充:“也是愿意听别人说话的人。”
傍晚归途,两人牵着手走过田埂。
油菜花开得正盛,蜜蜂嗡鸣,蝴蝶翩跹。
“你觉得,我们真的赢了吗?”
阿沅忽然问。
“我不知道。”
祥子诚实回答,“但我相信,只要还有人愿意记录真相,愿意为一句承诺奔赴千里,愿意在黑暗中点燃一支蜡烛??那么,光明就不会彻底熄灭。”
她笑了,靠在他肩上:“那我们就一直走下去吧。”
风拂过原野,带来远处孩童朗朗读书声:
>“天地有裂,人心可补;
>谎言千载,一诚能破。
>持钥者不在庙堂,而在人间;
>归来者不登神位,只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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