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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寡人怕季孙如意不肯让步。”
“当下鲁国进入军事管制，”
孔丘的声音坚定，“丘认为三桓会明白，迎回君上回曲阜，鲁国才能稳定，鲁国稳定比私权重要；鲁民安宁比私利重要——这就是‘仁’的道理，。”
别馆的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案上的木简和绢书上。
昭公望着孔丘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被他视为“迂腐”
的夫子，或许才是鲁国最后的希望。
鲁昭公二十六年（前516年），一月初五。
临淄的雪还没化，孔丘站在高府的门前，看着子路从马车上跳下来。
子路的玄甲上沾着雪粒，甲片“铿锵”
作响，脸上满是兴奋：
“一周前，鲁军撤出郓邑，齐侯进行了‘护君归鲁’会盟，他的车驾停在郓邑高台，身后是莒、邾、滕、薛、小邾等东方附庸的国君与卿大夫，兵车三百乘，甲士如云，矛戟反射着刺目的阳光，鼓鼙之声震动着汶水两岸的田野，惊起飞鸟无数。
“
然后他拿出一卷布防图，”
不过，面对三桓联防，双方也就在汶水对峙！
费邑的三百乘战车、郈邑的两千步兵、郕都的一千弓箭手，全按弟子的法子布防，汶水北岸固若金汤！”
孔丘接过布防图，指尖拂过“费邑为枢、郈邑为脊、郕邑为尾”
的字样，眼里满是欣慰：“由也，你做得好。
这样一来，齐军就不敢南下，郓邑的庶民也能安稳过冬了。”
从一月到五月，孔丘几乎天天泡在高府的藏书阁。
藏书阁的窗朝东，每天清晨，阳光会透过窗棂，照在满架的竹简上，像给“仁”
字镀了层金。
他从《管子?牧民》读到《齐语》，从管仲祠的壁画看到临淄的市井，一点点拆解齐文化的密码，再把它融入“仁”
学的骨架里。
二月初十，孔丘去了管仲祠。
祠堂在临淄城西，青砖灰瓦，门前的石狮子被岁月磨得光滑。
祠堂里的壁画上，画着管仲相齐的场景：管仲站在齐桓公身边，手里拿着“相地而衰征”
的账简，下面的庶民捧着粟穗，脸上满是笑意。
齐人围在壁画前，诵着《版法》的句子：“凡将举事，令必先出……万民弗从，不安其位。”
孔丘闭上眼睛，听着齐人的诵读声，突然想起洛邑问礼时，老子说的“治大国若烹小鲜”
。
他摸了摸壁画上管仲的衣角，心里豁然开朗：“仁不止是‘爱人’，还是‘安人’——让天下人免于夷狄涂炭，让庶民能安稳过日子，这才是大仁。”
从管仲祠出来，孔丘去了临淄的市井。
市井里热闹非凡，卖鱼的摊贩吆喝着，盐商的马车碾过青石板，贷赈的小吏给老妇递过粟粒：“老嫂子，这是三斗粟，明年秋收再还。”
老妇接过粟，连连作揖：“多谢官爷，多谢齐侯。”
孔丘走上前，问小吏：“这样的贷赈，齐侯每年都办吗？”
小吏点头，笑着说：“你是外地人吧？管子大人曾经说，‘仓廪实而知礼节’，庶民饿肚子，怎么懂礼？每年冬天，都要给穷人选粟，春天给农夫贷种，这样才有人种地，有粮交税。”
孔丘看着老妇捧着粟离开的背影，心里又多了层感悟：“仁不止是‘克己’，还是‘富民’——百姓足了，君才会足；百姓安了，国才会安。”
三月十五，孔丘去参观了齐国的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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