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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承柯动作一顿，抬起头。
“王海只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谢泱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真正的目标是我。
连累了你，我很抱歉。”
这是易承柯第一次从谢泱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道歉。
他连忙摇头：“谢总，您别这么说，我明白的。
这种事情……难免的。”
他心里清楚，自己只是被卷入漩涡的小鱼，谢泱能私下跟他道歉，已经算是尊重。
“公司内部比较复杂，”
谢泱没有深说，但点到即止，“你安心工作，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你的能力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
这话带着一种承诺和肯定的意味。
易承柯心里有些复杂，既有被认可的欣慰，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知道，这顿饭，这声道歉，是谢泱处理问题的方式，理性、周到，带着上位者的补偿意味。
他们之间，终究是雇佣关系多过其他。
“谢谢谢总，我会努力的。”
易承柯恭敬地回答。
谢泱点了点头，不再多说，重新拿起勺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结账时，金额低得让易承柯惊讶。
谢泱拿出钱包付了钱，动作熟练。
走出小店，夜晚的冷风一吹，易承柯打了个寒颤。
谢泱看了他一眼，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总，我坐地铁很方便。”
易承柯连忙拒绝。
谢泱也没坚持，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小心。
今天的话，出了这个门就忘了。”
看着谢泱坐上等候在路边的黑色轿车离去，易承柯独自站在胡同口，心里空落落的。
这顿饭，像是一个短暂的、不真实的梦。
他得到了道歉和安抚，但也更加清晰地看到了两人之间那条无形的界限。
他转身走向地铁站，将那份莫名的失落和谢泱手掌残留的温度，一同埋进了北京的夜色里。
而谢泱坐在车上，闭目养神。
安抚易承柯，是必要的一步棋，但他更重要的心思，已经飞回了那个有曲银等待的、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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