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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上了高领的毛衣，巧妙地遮住了颈侧可能存在的痕迹，但苍白的脸色和周身散发出的那种易碎感，却无法掩饰。
谢泱将早餐放在他面前，牛奶杯边缘碰撞盘子，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中格外刺耳。
两人相对无言地开始进食。
咀嚼声和餐具轻微的碰撞声是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终于，谢泱放下了筷子。
他抬起头，目光沉重地落在易承柯低垂的头顶，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尽力气才挤出三个字：
“对不起。”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但在这落针可闻的空间里，清晰无比。
易承柯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指尖微微泛白。
但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
只是停顿了几秒后，继续小口地、沉默地喝着碗里的粥。
仿佛那声道歉，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这沉默的拒绝，比任何指责都让谢泱感到难堪和无力。
他知道，有些伤害，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
就能抹去的。
一顿食不知味的早餐在窒息般的沉默中结束。
易承柯起身，将自己的碗筷拿到厨房水池，然后低声说：“谢总，我先去公司了。”
他没有等谢泱回答，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径直走向门口。
背影单薄，却挺得笔直。
门被轻轻关上。
谢泱独自坐在餐桌前，看着对面那份几乎没动过的早餐，一拳狠狠砸在了坚硬的实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手背传来剧痛，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歉疚的种子已经种下，并开始生根发芽。
它不会开出善意的花，只会缠绕成一道新的、更加复杂的枷锁，将两人更紧地捆绑在一起，走向未知的、注定痛苦的深渊。
而新的一天，就在这沉重的歉疚与无言的酸涩中，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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