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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钱页略显迟缓地走上台，开始了他的发言。
监丞起初还带着惋惜之情，但越听越是专注，眼睛也渐渐亮了起来。
这小子……是开了窍了？今日的发言怎地如此有灵气！
与平日判若两人！
上首的院士们也纷纷颔首表示赞许。
底下那些本是冲着贺彦修来的听众，也被钱页这出人意料的精彩表现吸引了注意力。
待到钱页发言完毕，监丞第一个抚掌赞叹，“好啊！”
看来国子监的教学方式还是可以的，以后就不改了。
有几位院士听出了钱页从前朝古书得到的一些灵感，只觉得这学生涉猎颇广，的确是勤学苦读了。
四周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程安虽然听不太懂其中深意，但见那个小白脸好像微微皱起了眉头，而且周围人都说好，他便也跟着起劲地鼓起掌来。
钱页虽然从那篇神秘的文章中得到了启发，但辩论终究要靠自身的学问来组织发挥，他自然做不到贺彦修那么完美无缺，但今日的发言也足以令人刮目相看。
贺彦修站在下首的地方，眯了眯眼。
他原本准备的内容，的确和钱页方才所阐述的观点有相似的地方，而知道他可能从《答人》中吸取一些论点的人也只有温寂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带着些许无奈，又似乎有一丝纵容。
目光状似无意地往女学生那边扫了一眼，随即又迅速收回。
温寂可真是，他就知道，她绝不可能忍着，一定要自己受挫才行。
罢了罢了……自己稍后要做的事，肯定又会伤害到她，就让她出一下气好了。
轮到他上台时，贺彦修果断舍弃了原本精心准备的内容，完全凭借自身的学识临场发挥了一篇。
尽管依旧逻辑清晰，言辞得当，但比起前两日的表现，终究还是显得平淡了些。
底下对他寄予厚望的众人，在刚刚经历过钱页的出色表现后，再听贺彦修这篇“平平无奇”
的发言，此时对比起来，不免觉得似乎有些低于预期。
程安可不管那些弯弯绕绕，他高声嚷道，“也不过如此嘛，我看国子监里比他强的大有人在，还真以为是什么文曲星降世呢。”
众人心思各异，而在场最为高兴的人可能是监丞。
这可都是自己的好苗子，真是没有辜负朝廷的期待，人才辈出，未来可期。
……
温寂静静地站在人群之中，听完了贺彦修“差强人意”
的发言。
其实心情并没有感到有多么开心。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对他那么了解，肯定知道他这是当场重新写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挥成这样，其实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很强了。
辩论结束，人群尚未完全散去。
温寂悄无声息地转身，准备离开。
不想再重演一次昨日被温棋语邀约的场面。
贺彦修已被一群学子团团围住。
监丞早已下了台，走在贺彦修面前，人群自发地让开一条通路。
只见监丞脸上带着赞许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洪亮足以让周遭的人都听清，“不错，不错！
后生可畏，不愧是温相举荐的人才。
以后便在国子监安心进学，你是个好苗子，望你勤勉不辍，将来为大邺朝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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